深夜频繁进出,便不会有什么好事,徐述寒一定会坐不住。
崔幼澜也忙了一夜,她连灌了几口茶,便起身说道:“我要去出去
一趟。”
想也知道徐述寒来了之后会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在崔家大门口干等着,先不说他万一惊动了俞氏会彻底打乱她的计划,便是这府上还住着昭王,也不能由着徐述寒大晚上胡来。
“娘子不累吗?”凝碧连忙跟上前来,迟疑道,“不如我去拦下他算了。”
崔幼澜道:“他不会听你?的。”
“裁冰和剪雪今日都受了委屈,特别是剪雪,你?们两个先在房里歇了,不用来跟着我,凝碧跑来跑去也累了,你?也赶紧去歇了,今日便让倚翠陪着罢。”崔幼澜迅速点完几个婢子,倚翠立刻紧随其后出去了。
夜晚的崔家祖宅还是那?样寂寥,黑漆漆的仿佛可以?把一切吞噬,包括方才?在竹风阁发生?的一场闹剧,也完全看不出任何踪迹。
已经是五六月的天?了,夜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寒浸浸的,崔幼澜把斗篷往头上罩住,领着倚翠往崔家大门处去了。
按着今夜的情形,徐述寒若要找她,一定是正大光明从大门来的。
因着夜已经极深了,几个门房都打起了瞌睡,忽见得?有两个身影远远走?来,想起今夜仿佛是不太?平,立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还没迎上去几步,人便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借着烛火的幽光,门房看见了来人的脸,但毕竟他们只是宜州这里的仆役,对崔幼澜并不熟悉,斗篷遮了大半张脸,又黑灯瞎火的,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只以?为是府上的仆婢。
“把边门开了,”崔幼澜压低了声音,“我出去见个人,就在大门边上,用不了多少时候。”
门房当然不肯:“这不行,这大晚上怎能随意开门,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这几人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夫人蒋氏,今夜已经彻底倒台,甚至很?快就要成为阶下囚,但崔幼澜倒也不会在此时与他们说这个,她早就想到不会那?么容易出去,便立即说道:“方才?七娘子身子不适,府里便请了大夫,夜里出去拿药也不方便,便索性让他们配好了送了来,我这是要去给七娘子取药。”
一听是崔幼澜那?里的事,几个门房便也不好再拦了,且刚刚确实?是请了大夫入府的,可见不是说谎,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人便乖乖把边门打开了。
崔幼澜也急切,唯恐徐述寒已经到了外面,并且会闹起来,她一个闪身便出了边门,一阵寒风扑到她的脸上,她还没来得?及舒出一口气,便听见幽静的街上,仿佛有脚步声从远及近,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