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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从桌边走过,一一查看,每每看见花瓶,偶尔满意颔首。
“这是谁的?”赵先生指着中间的一瓶红梅青竹问。
周巧月盈盈起身,面上柔柔笑着:“是我的。”
赵先生点头,道了声很不错。
周巧月是周家大房的嫡女,身份摆在那里。听到赵先生夸赞,底下的周家姑娘们也开始吹捧,什么好听的话都拿来说,甚至说诗会上的夺魁。
这种奉承话极为受用,周巧月面上多了份得意。
这时,不知谁提到袁瑶衣,所有人的目光投去最后头。
“你的呢?”赵先生问了声,看去袁瑶衣。
袁瑶衣抬头,手里正好把颈瓶擦拭干净:“先生,我不会插花,只是自己做着玩儿而已。”
“我们也是玩儿,你快送上去。”周巧月道声,扫了眼袁瑶衣桌上。
赵先生道声:“拿上来吧。”
见此,袁瑶衣端着自己的花瓶送去前面。
还未摆去桌上,就听见有人笑出声:“怎的里头插着截秃枝?是插枝还是插花?”
话毕,起了一片笑声。
袁瑶衣未理会,把瓶子摆去桌上,正摆在长桌最中间的位置,紧挨着周巧月的花瓶。
众人惊讶,因为谁也不会故意去挨着周巧月的花瓶放,故意空出一块地方来,为了更凸显周巧月的花。谁知,这个乡下来的丫头如此大胆?
再一看,那只是一瓶秃枝摆在那里,两相对比倒显得可笑。
须臾的吃惊之后,便又是窸窸窣窣的笑声。
“我倒觉得这枯枝插花很有意境,”周巧月开口道,忍不住唇角勾翘起,“像极如今了无生机的冬日。”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但仔细一品便会觉察出,这是在说袁瑶衣的插花毫无生气。
赵先生走上前来,低头看着花瓶与秃枝芦花:“也不错,可有名字?”
既是插花娱乐,人少了往日的严厉,耐心问着。
“盼春。”袁瑶衣唇间送出两个字。
枯枝逢春而生,就如她现在处境,熬过去总会拥有平顺。恰巧,她在桌上书本上看了这两字,很是喜欢。
“先生,我还差一点儿完成。”她又道。
赵先生颔首,示意她继续。
此时,暖阁里无比安静,所有目光落在长桌旁那抹纤柔的身影上。
袁瑶衣抬起手,然后将收在掌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