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犬子才学粗浅,性情顽劣,不过是圣上仁厚,不嫌弃他罢了,岂敢想做什么状元郎,诸位就莫要取笑他了。”
“林大人这就谦虚了不是。”
“就是就是,令郎下个月的酒席,也该提前准备准备了,到时候,林大人可别忘了,给我们几个送张请帖啊。”
“这个自然。”林如海只能摆着笑脸许下承诺。
好容易应付完这些人,林如海抹了一把汗,叹气摇头。
孟自堇笑着凑到他跟前,“这就累了?玄珏下个月就要被留在翰林院,多半要继续陪伴圣上左右,恐怕也不怎么得空,见不着玄珏本人,将来多的是这样的人,上赶着巴结讨好你呢,被人捧着你还愁眉苦脸的,这要是换了我,我能乐死。”
“那你来。”林如海啐他。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得得得,我不说你,这几个月过的,战战兢兢,事情总算是结束了,晚上一起到你府上去喝一杯?”孟自堇发出邀约。
“先帝丧期还未过,你还是继续修身养性吧,喝什么酒,仔细叫哪个御史言官知道了,直接写一封弹劾你的折子,捅到御前去。”
“那喝茶总行了吧?”孟自堇耸了耸肩。
“行,你先回你自己府上,把晚饭吃了再过来,省得弄得我有宴请宾客的嫌疑。”林如海非常之谨慎。
回到林府,林如海直奔儿子的房间,果然,一大家子都聚在这儿,看着杨妗妗给林玄珏取下纱布,重新换药。
牛老爷子见了他的伤处,不放心地又亲自查看了一番。
他庆幸道:“这伤口要是再往下一点儿,你这条手臂恐怕就真的废了,实在是万幸。”
杨老夫人看得心疼不已,嘴里正咒骂着:“这杀千刀的刺客,下手也太狠了,瞧瞧把我这乖孙给伤的。”
杨妗妗给他重新清理了一遍伤口,一个医者,此刻手竟然在发抖,林黛玉帮着给林玄珏撒上新的药粉。
把林玄珏疼得龇牙咧嘴。
“疼疼疼疼疼!”
“闭嘴,上药哪儿有不疼的,忍着。”杨妗妗虽然也心疼孩子,但出于一个医者的立场,还是态度强硬。
“娘!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不是我亲生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让我跟你爹出门恰好捡着的。”杨妗妗为了让他分散注意力,故意这么说的。
“姐姐,你看看我娘,她一点儿都不心疼我,我都快疼死了,她还叫我闭嘴,果然我还真的不是亲生的。”
虽然他也算是经历过生死险阻的人了,可在家人面前,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