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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这场雨特别湿、特别冷。灵思风和双花坐在一棵树下望着水珠。
“灵思风?”
“嗯?”
“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噢,有人说宇宙的造物主创造了碟形世界和世界里的一切;也有人说这个故事还要更曲折一些,主要与天神的睾丸和天牛的奶有关;还有人甚至说我们不过是可能性原子随机增长的结果。不过如果你问的是我们为什么在这儿而不是从碟形世界往下落,那我毫无头绪。或许是某种可怕的错误。”
“哦。你觉得这座森林里有什么可吃的吗?”
“当然,”巫师苦涩地答道,“我们。”
“我有些坚果,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两人身后的大树好心地说道。
他们在潮湿的沉默里坐了一会儿。
“灵思风,那棵树说——”
“树不会说话。”灵思风喝道,“我们必须牢记这点,这很重要。”
“可你自己也听到了——”
灵思风叹了口气。“听着,”他说,“这只是简单的生物学,不是吗?假如你要讲话就得有合适的器官,比如说肺、嘴唇,还有——”
“声带。”大树说。
“对,声带。”灵思风道。然后他闭上嘴巴,垂头丧气地盯着雨水。
“我还以为巫师知道所有和树啊、野生食物啊有关的事情呢。”双花的话里流露出一丝责备之意,这种情形非常罕见,通常他言语之间总把灵思风当成一个无与伦比的大法师看待。灵思风立刻受了剌激。
“我当然清楚。”他厉声说。
“那这是什么树?”观光客问。灵思风抬起头。
“山毛榉。”确信无疑的口吻。
“事实上——”大树刚一开口就赶紧闭上了嘴。它瞄到了灵思风的脸色。
“可上头那些看上去像是松果。”双花说。
“没错,呢,它属于 sessile 或 heptocarpic 那一类。”灵思风道,“这些坚果很像松果,大多数人都会上当。”
“哎呀,”双花道,“那么那边的矮树丛又是什么?”
“槲寄生。”
“可它长着刺和红浆果啊!”
“那又怎么样?”灵思风声音严厉,双眼紧盯着对方。双花率先败下阵来。
“没什么,”他懦弱地说,“我肯定是记混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