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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后,山谷营地闪了闪。我敬畏地看着这座我们住了几个月的家园,在海瑞克简简单单的一挥手之下消失了。群山依旧,用作训练的空地也还在,但是我们安营扎寨的一切迹象都不见了,就像沙子拂过平滑的石头。就连孩子们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而就在刚才,他们还跟我们挥手告别,吵闹声回荡在夜色中——是法拉赫让他们消音了。他们两人联手,为这些年幼的新血遮盖上了守护帷幕。虽然从来没有人靠近过这里,发现过我们,但多加一层保护还是让我倍感安慰——只是我自己不太敢承认罢了。很多人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好像单是让山谷营地隐形就足以值得庆祝似的。让我烦心的是,带头起哄的是奇隆。他起劲地吹着口哨,可我没法儿嘲弄他,因为我们才刚恢复交谈不久。于是我挤出一丝微笑,牙齿难受地紧咬着,忍住了那句我很想说的话——保存你的体力。
谢德和我一样安静,他落在我旁边,没有回头去看已然空空如也的营地,而是一直向前看,看向幽深、寒冷的树林,还有前方等待着我们的任务。他腿上的伤几乎痊愈了,这让他步履轻快,我也快步跟上,领着其他人往前走。到飞机那儿的距离不远,我希望不要浪费每一秒钟。夜里的寒风吹在我毫无遮挡的脸上,很痛,但天空十分晴朗,令人欣慰。没有雨雪,没有风暴——现在还没有。风暴即将来临,即将由我或旁边的什么人一手掀起。至于谁会活着看到第二天的黎明,我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谢德念叨着什么,我没有听清,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仍然有两个手指弯曲着,那是我们去坎科达征募阿奶时受的伤。当时一个铁腕人想抓住谢德,在他跳起来之前挫伤了他左手的食指。后来法莱为他包扎好了,当然。可是那一幕还是让我瑟缩,让我想起了吉萨——另一个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巴罗家的孩子。
“这代价是值得的,”他再一次说道,声音比以往更响亮,“我们正在做的是对的事情。”
我知道。尽管有着重重担忧恐惧——关于我自己的,关于那些与我最亲近的人的——我仍然知道克洛斯监狱这一役是正确的选择。就算没有乔的信誓旦旦,我也相信我们的这条路。不是吗?绝不能让那些新血受伊拉王太后耳语的摆布,绝不能让他们被杀死,或是成为没有灵魂的空洞躯壳。我们必须采取行动,让世界不再变得比此刻更糟。
谢德的担保仍然像温暖的毛毯一样让我安心。“谢谢。”我回答他,握住了他的手。
他笑了笑以示回应,像是一弯新月浅浅的白色。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