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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一降,经过阵法削弱的风,就吹了进来。万丈高空的风,离人间俗尘足够远,远到干净得没有一丝浊尘。只带些许云的潮湿。
翻滚的云海,从他们身边流过,起起伏伏,卷动一波一波皎洁的月光。
仇薄灯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红鸢驾驶舱的窗棂上,脸庞的线条被星辉和月光晕出一条细细的银线。图勒巫师侧过脸,轻轻绕住阿尔兰一缕被风吹起的发丝。
“真干净。”他说。
图勒巫师伸手,替他将缀满图腾的斗篷,裹得好一点,不让冷风借机吹进。仇薄灯一歪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两人谁也没说话,都只静静地看同一片洁净的云。月浮在云海的远端。
高天之上的风吹过白月牙。
像一曲很古老很古老的歌谣,干净、圣洁。
“其实一开始,就想来这里看雪,”仇薄灯的瞳孔印照着银色的月光,他轻声开口,“后来不敢来。”
图勒巫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惩罚恋人的自我罪责。
红鸢悬浮,云海起伏。
月光镀在扶风翼上,冷冷的,却出乎意料的温柔——雪原特有的温柔。
“我好高兴我来了,阿洛。”仇薄灯没有回头,只把脸颊贴在恋人手背,看着云海,“我一直在到处游游走走,我见过好多山,好多水……可我自己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那么多山,那么多水——直到我来了雪原。”
图勒巫师安静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仇薄灯终于回过头,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蒙蒙一层清辉。
“我想,我是在找你。”
走万水千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