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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特靠近他,两人扭打在一起。而后比利退到一棵柳树旁,加勒特继续逼近,再次发生更激烈的打斗。”阿米莉亚审视比利陈尸地的白色轮廓线,“加勒特先用铲子打中比利的头,使他倒下。头部受的伤还不致死,但加勒特趁他倒在地上时,又用铲子攻击他的颈部,这才是致命伤。”
杰西惊讶万分,呆呆地露出傻笑。他们看到的是同一个陈尸轮廓,但自己看到的东西好像和她完全不一样。“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她心不在焉地说:“看血迹。这里有几滴血迹,”她指着地面,“血滴连续约有六英尺长,应该是从比利的头部流下的;而这些大量喷溅出来的血迹,一定是从颈动脉或静脉喷出的,这应该是他倒下的时候喷出来的……好了,莱姆,我要开始勘察了。”
她开始走格子,一步一步走,眼睛盯着泥土和杂草,盯着结瘤的橡树和柳树,盯着头上的树枝。(“犯罪现场是三维空间,萨克斯。”莱姆经常提醒她。)
“那些烟蒂还在那里吗?”莱姆问,“把它们收集起来。”他转向露西。“那些烟蒂,”她说,朝地上点点头,“为什么没把它们捡起来?”
“哦,”杰西代替露西回答,“那些都是内森的。”
“谁?”
“内森·格鲁默,我们的一位警员。他一直想戒烟的,但就是戒不掉。”
萨克斯叹了口气。任何在犯罪现场抽烟的警员,都应该被停职,但她强忍住没跟他们说。她仔细勘查了现场,却完全徒劳无功,所有可见的纤维、碎纸或其他证物都被破坏或弄乱了,她走向今天早上发生的挟持现场,拉起封锁带钻了进去,开始绕着那棵柳树走格子。她忍着令人发昏的酷热,前后来回走动勘查。“莱姆,这里的线索不多……不过……等等,我好像发现什么了。”靠近水边的地方有一道白色的亮光。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团纸巾。此时,她的膝盖突然疼痛难当,困扰她多年的关节炎又犯了。她心想,与其做伸展运动,不如去追踪嫌疑犯。“又是纸巾,跟刚才在房间里找到的很像,莱姆。不过这团纸巾上有血,相当多。”
露西问:“这是加勒特扔掉的吗?”
萨克斯细看纸巾。“不清楚,我只能确定这不是昨天扔的。纸巾沾上的湿气不多,晨露至少应该会把它泡烂一半。”
“非常好,萨克斯。你从哪儿学来的?我不记得教过你这招。”
“你教过,”她仍心不在焉地说,“你的教科书,第十二章,关于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