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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程子安道:“姨父,是我。”
里间安静下来,孙仕明有气无力道:“子安来作甚,我病了,你快出去吧,仔细将病气过给了你。”
程子安站在那里不动,等到屋内亮堂一些,难闻的气味散去之后,方进了屋。
孙仕明额头上缠着布巾,斜躺在床头,被褥搭在腰间,脸不知是浮肿还是真长胖了,跟个发面馒头一样。
撑着动了动,孙仕明不自在地道:“子安既然来了,坐吧。”
炕前有个烟邈平时伺候孙仕明的杌子,低矮,很符合孙仕明要高过仆从下人一头的习惯。
程子安道:“我就不坐了,前来看看姨父,身体如何,接下来有如何打算。”
提到以后的打算,孙仕明的神色立刻就黯淡了下去,愁眉苦脸道:“我能如何打算,眼见到手的进士,一下就没了。我怎地那般苦啊!苦啊!”
孙仕明悲从中来,呜呜哭得涕泪横流。
不堪僧面看佛面,看在崔素娘的面子上,看在崔婉娘的面子上,看在素未蒙面的阿宁阿乔面子上.....
还有,程子安对于这次孙仕明的落第,心知肚明。
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过多,天下不够分了。
且差使向来就僧多粥少,进士还在京城候官。一甲二甲能塞进去,三甲的同进士,前一次春闱的都尚未全部派完官。
一个官身起来,圣上的天下,又要分出去一些。
虽说这点微不足道,但圣上还有一堆儿子,亲戚,他们也要分。
分钱财时是喜庆,可等分完了呢?
圣上就该穷了,国库穷,他的江山就坐不稳。
至于官宦们,他们没几人在意此事,前朝皇室姓元,轮到了周氏,他们照样很快俯首称臣。
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对百姓来说,并无有任何不同。
孙仕明与其他贡士落第,多少与程子安也有点关系,殿试那场谈话,估计戳到了圣上的痛处。
且南北榜不分,凭着真本事取士,孙仕明在南榜被打压中占到的便宜,就还了回去。
程子安难得好心劝道:“姨父,你我是亲戚,我就不绕弯子了。姨父想要在科举上有所作为,估计这条道有些难。姨父在读书上还算有些天分,回到青州府,去府学寻个夫子的差使,好生养育阿宁阿乔,日子也能过得顺遂安稳。”
孙仕明咬紧牙关,眼里不甘与怨怼涌动,嘶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