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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依道:“阿爹,你才刚回来,别问这般扫兴的问题,”
程箴佯怒瞪他,这时有个富家翁模样的男子上前与他打招呼:“程举人回来了?”
男子与其他人一样,想要极力克制,目光总是不经意在他脸上掠过。
程箴还礼,道:“原来是夏员外,某已经不是举人,直唤我名就好。”
夏员外扼腕叹气:“真是可惜啊,无疾若非出了这般事情,说不定我们明州府,就能再出个状元郎了。”
程箴客气道不敢当,夏员外摇头,啧啧不断道:“无疾无论品貌才情,在明州府都是一等一的好,赵知府都多次称赞。无疾此次受伤,乃是明州府的损失,赵知府惜才,不知会如何惋惜。”
夏员外说得滔滔不绝,白沫都粘在了胡子上。
程子安眉头微皱,夏员外说得起劲,人胖声音洪亮,明捧暗损,引来了好些人围观。
提出赵知府做筏子,暗讽程箴以前被捧得越高,摔得就越狠。
连他都听得明白,程箴岂能听不懂。
程箴好涵养,一直客气颔首听着,不时谦虚两句。
程子安却不是君子,他天真地问道:“阿爹,什么是员外郎?”
程箴愣了下,抚摸着他的包包头,温和地道:“府学先生教的,你都忘了?”
崔耀光的双眼,在几人身上灵活转来动去,此时跳出来抢着道:“姑父,子安还小呢,府学先生还没教到这里。子安,我知道,我知道,员外郎乃是家中出些银子,捐来的虚衔。”
程子安哦了一声,“原来是捐来的名头。”
被夏员外声音吸引来的人群众,有人开始议论。
“举人好歹是凭真才实学考来的功名,员外郎拿钱就能买到,两者之间可不能比。”
“是啊是啊,程举人既便受了伤,也还是读书人,员外可比不过。”
夏员外感到老脸火辣辣臊得慌,对着两个小儿,却又不好与他们计较。
不过,夏员外佯装好奇,上下打量着程子安,问道:“这就是令郎?我听家中孙子提起过他,令郎在府学,呵呵,可是大名鼎鼎啊。”
程子安与程箴那样,客气拱手见礼,谦虚地道:“夏员外谬赞了。去年在端午龙舟赛上,有幸得了几句赵知府的夸赞。阿爹教导我,定不要因此骄傲自满,一时的风光,偶尔的灾祸,皆要等闲视之,人生际遇,实属三言两语难以道清楚。”
程箴听得一怔,夏员外脸色很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