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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没有人说话。陈清埋下头用沉重的脚步踱来踱去。过了半晌,德华低声说了一句:"他的蜜蜂……这就像一场梦。"
仁民带着贤从外面走进来。众人一齐往房门口看。
"你们都在哭,"仁民悲痛地低声说。
贤跑到佩珠身边抓住她的一只手。
"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在哭。"仁民的声音依旧很低,但又是很坚定的,这表示他的头脑还很清楚,他的意志还很坚决。
陈清用苦恼的眼光看仁民,严肃地回答道:"我们的损失太大了。"他没有流眼泪,但是他的心却因为思念那几个朋友痛得厉害,就像有人拿了刀子在割它一样。
"仁民说得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佩珠猛省似地说,她摸出手帕揩了脸,眼睛里射出来坚定的眼光。
"现在情形更紧急,更厉害的反动马上就会来的,"仁民镇静地说,他用一种力量把复杂的感情压下来了。"我们没有严密的组织,又不好好准备,那么还会有更大的损失。"
仁民的这两句话进了众人的耳朵就成了恐吓的警告。但是他们并不因为这个发生恐惧。再没有人哭了。大家开始在想未来的事情。
"我害怕工会这次免不掉,"陈清激动地说,但是他并不害怕。
"一定的,他们第一个就会解决工会,"慧抢着说,她的眼睛冒出火,好像她已经准备出发到战场上去。
"克应该有信来了,他也许有好消息来,"影怀着希望地说。她想到克,就充满了温暖、柔和的感情。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是德华的眼睛更红。
"我们不能坐着等他的信。我们应当认真考虑仁民刚才的话,我们过去太散漫了。陈清,你赶快把工会再洗刷一次,你自己也可以避一下。慧也应该搬家。仁民也不能够再像这样地乱跑了。"佩珠趁他们谈话的时候思索了一下,这时就把她的意见说了出来。她的面容严肃,话很急,眼光轮流地在几个人的脸上转了一下,就像在发命令似的。
"在这个时候要我整天留在家里,我也做不到,"仁民低声说了一句。
"英倒很好,他整天就在园子里忙着养蜂,"德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