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
害怕没有缘由的善意。
长期以来的人生经历告诉少年一个道理:那些命运中的馈赠,往往都暗中标好价格。
……
除夕夜。
众人挤在厨房,乱作一团,却又非常快乐。
怀特先生做了一份芝士焗龙虾;布莱克煮了一份咖喱鸡肉;童薇光炒了一份滑蛋牛肉;田阳晖负责饭后甜品(注:猫尾有帮忙)
而自称烧得一手好开水的蒋欣芮,自然不可能真的烧一壶水,简简单单煲了一煲胡萝卜玉米龙骨汤。
作为主人家的谭雅,坏得很。
这人负责…煮饭。
林扉一如既往地的担任兜底的角色,他是怕有人会翻车,所以做了两个菜,分别是鱼香茄子煲和可乐鸡翅。
“你活得太小心翼翼了…”
突然间,谭雅轻轻一拍少年的肩膀,轻声道。
林扉又不傻,知道这人在说自己做了两个菜的事情,翻了个白眼,故作不以为然,道:“我只是不想年夜饭都吃不饱而已。”
“咯咯咯。”
笑了一会儿,谭雅娴熟地打了个小型的香槟塔,将一瓶酒从最高点倒下,又招呼所有人都拿上一杯,“来,为第七分部干杯!”
林扉吐槽道:“真是的,你是哪门子的校长,我们都没有成年,不能喝酒。”
“不,按照虚岁来说,你们已经成年了。”
“是是是。”
差点忘了,这女人就是一个酒鬼。
非工作时间,总是酩酊大醉。
在谭雅的呼吁下,大家都举起酒杯,畅饮一刻。
当然…
林扉只是喝了一口,其余时候都是喝其他饮料。
不管怎么说,饭菜都没有翻车,味道基本上在线,酒水很足,大家度过了一个十分美妙且愉快的除夕夜。
夜晚十点。
怀特与布莱克不住在这里,打车离开了。
谭雅给蒋欣芮和田阳晖的父母打了电话,说是两人今晚在这里过夜,不回去了。而事实上,不光是这两人,连童薇光都喝醉了。
其实…
这几个人虽然喝的比林扉多,但没多多少。
大概就是单纯不胜酒力。
“林扉,你负责把这几个人丢进房间里,我去洗澡了。”谭雅一副施施然的样子,发号施令。
林扉无奈道:“与家长聊电话是称职的长辈,实际上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交给我处理。”
谭雅萌混过关,都快三十岁,竟然装嫩,直接来了个wink~,“加油!”
林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无言以对。
等到谭雅进入浴室后,林扉将蒋欣芮放回她自己的房间,又将田阳晖丢到客房,最后看向躺在沙发上的童薇光。
这丫头喝醉了,苍白如纸的脸庞漫上一抹绯红,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一手自然垂下,与一侧的自然零落的秀发平行,另一手攥着拳头,抵在唇边。
配上客厅中央的白色毛毯。
乍一看,像是躺在皑皑白雪中的雪狼。
林扉抱起她,本想送去院子里的帐篷,想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子,将她送回去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
正准备离开,谁知道醉醺醺的童薇光忽而伸出手,抓住了少年。
还以为她醒了,原来只是在做梦。
灰白发少女抓得太紧,林扉不好挣脱,索性搬来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轻哼那一首《500 miles》和《Far Away From Home》,这两首是少女最喜欢的歌。
“谢谢你,我的小丑先生。”
“说什么梦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