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上的表情虽然温和,可言语间却微微透露出敌意。
这么多年,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关注许今雾。
相反,他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
宋泊简和许今雾的那点事,他比谁都清楚。
一想到躺在病床上,快要走到人生终点的许今雾,薛子尧心底就莫名冒出一股火气。
他强压下来。
宋泊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抿了口黑咖啡,眼睑垂下,“我来接雾雾回家。”
七个字他说的十分淡然。
薛子尧笑了,一双眼黑沉沉的,“宋先生,雾雾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这些年跟在你身边生活,可是她父母健在,没有正式过继,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个外人。”
“我听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再接雾雾回去你妻子不会有意见吗?我是雾雾的哥哥,这几年辛苦你了,以后她会跟着我生活。”
一番话他说的很诚恳,可落在宋泊简耳里,却不是滋味。
这样的话他曾在别人嘴里听过无数遍。
在把许今雾带回宋家开始,他的父母长辈,都劝他把许今雾送回去,让他多为自己想想,不要带着个拖油瓶,免得别人说闲话。
可他从来没想过要抛弃许今雾。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都想把许今雾牢牢锁在身边。
如果他没有比许今雾早出生八年,如果没有大她那么多,如果没有过早地感受世态炎凉,如果没有被道德礼法束缚。
那么在许今雾十九岁那年,面对少女炙热的爱意,他不是斥责,而是坦然接受。
他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