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后,朝小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转身对宁缺道:“宁兄弟,这酒铺与老笔斋相邻,日后定能相互照应。我便为你减免一年的房租吧。”
东方钰闻言一愣,昨日朝小树并未提及此事,他不禁有些不满。朝小树微笑着解释道:“东方,我能用一百两换你的美酒,自然也能为宁兄减免房租。你就别再抱怨了。”
东方钰闻言,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明白朝小树此举的用意。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而宁缺和桑桑则对朝小树感激不已,心中更加坚定了与这两位新朋友交往的决心。
长安城的雨季仿佛天公的笔墨,挥洒着连绵不绝的画卷,雨丝如织,似乎要将这座古城淹没在无尽的湿润之中。宁缺和东方钰的铺子,“星辰阁”三个大字在雨中更显孤寂,仿佛一位在风雨中坚守的旅者。
“这雨,何时是个头啊。”宁缺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幕,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东方钰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雨虽恼人,却也是洗净尘埃的甘露。”他的目光透过雨幕,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偶尔有路人匆匆进店避雨,但都是匆匆一瞥,便因囊中羞涩而离去。宁缺摇头苦笑:“看来,今日这‘星辰阁’又要寂寞了。”
东方钰放下折扇,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我的酒,非寻常人可品。有缘者,自会前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越发熟络。宁缺笑道:“东方兄,你这酒,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其醇厚,恨其难得。”
东方钰回以一笑:“酒如人生,酸甜苦辣,方显其味。你我皆是旅人,何不共饮一杯?”
桑桑在一旁听得入神,手中的半壶酒被她紧紧抱住,仿佛守护着一份珍贵的宝藏。
一日,宁缺见铺中冷清,便提议外出散步。他看向东方钰:“东方兄,今日天气虽不佳,但何不出去走走,透透气?”
东方钰摇头婉拒:“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同行。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宁缺无奈,只得带着桑桑出门。桑桑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东方钰身后的美酒,但最终还是跟着宁缺走出了门。
东方钰目送两人离去,伸了个懒腰,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他系紧了腰间的木剑,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走向巷口。
巷口外,黑脸汉子正与数十名羽林军激战正酣。他虽身处重围,却身手矫健,每一次反击都让羽林军为之胆寒。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名剑客突然从旁杀出,一剑刺向黑脸汉子。黑脸汉子躲闪不及,顿时受伤倒地。
剑客冷冷地看着他,正要补刀。突然,一柄木剑从旁飞来,稳稳地挡住了剑客的攻势。剑客怒喝道:“何人敢阻我行事?”
东方钰缓缓从暗处走出,脸上带着一丝戏谑:“这长安城的路,何时成了你剑阁的私有地了?”
剑客大怒:“你找死!”说着便拔剑攻来。然而,东方钰却轻描淡写地点出一指,剑客便感到一股巨力袭来,抱剑于胸也无法抵挡,被击飞数米之外。
剑客忍痛爬起,震惊地看着东方钰:“你……你这是天下溪神指!你难道是知守观的人?”
东方钰微微一笑:“我的身份,你无需知晓。此人,我今日要带走。你,可有异议?”
剑客犹豫了片刻,最终低下头去:“不敢。但此人乃军部缉拿的要犯,您若是带走他……”
东方钰冷冷地打断他:“挡我者,死!”说完,他提起重伤昏迷的黑脸汉子,转身向“星辰阁”方向走去。羽林军和其他人虽敢怒不敢言,但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雨后的长安城,夜色如墨。东方钰的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和满地的狼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