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瑞轩苦着脸，巴巴地为自己解释，看上去十分可怜。
“得了吧，季瑞轩，你今天才从084副本里出来，也就少吃了两顿饭。时间还早着呢，睡不着觉，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赵组长换了个位置继续打球，抽空白了季瑞轩一眼。
季瑞轩闹了个没脸，有些尴尬。
他眼睛一转，陪着笑脸，说：“陆耀扬身边人多，沈风不是啊！组长之中，跟沈风打过交道，还活下来的也就我了。赵组长，你真的不想……”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
因为，赵组长吐出舌头，用舌钉轻轻扫过嘴唇，正斜着眼看向季瑞轩。
他拿起巧粉，在球杆皮头上用力摩擦，但看上去，他更想把季瑞轩的头按在球杆上摩擦……
“说呀，怎么不说了？我等着听呢！”赵组长催促道。
季瑞轩干笑两声，这才说下去：“我斗不过沈风，是我没本事。可你就不一样了呀！你要是摸清了沈风的弱点和手段，我从旁协助，你把他给杀了！那上面说好的奖赏，不就全是你的了吗？”
赵组长推出球杆，白球滚出去，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后，两颗台球掉下球袋。
赵组长扭过身，吐着舌头看向季瑞轩。
“你有那么好心？让我杀了沈风，你还从旁协助……你少他妈跟老子玩心眼儿！”
“想拿老子当垫脚石是吧！罗飞和丁明竣排行在你前面，他们两个都死在了副本里，偏偏你活下来了，还他妈毫发无损！”
“就你一天天这个墙头草的劲儿，说你跟沈风那边没达成点什么交易，谁他妈信呀！”
赵组长一句一个妈，把季瑞轩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瑞轩调整情绪，又陪着笑，说：“要我怎么说，你才能信呢？沈风的能力难防是不假，但是所有的能力都是有限制和弱点的！”
“让他打一场有预备的仗，他自然能事先调取出他想用的异能，从容应对。”
“但如果是偷袭呢？如果我们赶在他取用相应的异能之前，把他给杀了，那不就成了？”
赵组长拎着球杆，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吊灯。他伸出手，在灯泡弹了一下，灯影在台球室里晃动起来……
“季瑞轩，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哪有那么多的万一？你又不是沈风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异能？你知道他每天放在身上的是哪种异能？身上带着什么道具？”
“那小子敢在论坛里公然向我们叫嚣，你知道后面有多少是学委会的手笔？这些你能摸明白吗？季瑞轩？”
季瑞轩还要说点什么，赵组长已经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球杆朝他扔了过来！
“去你妈的季瑞轩！少在这里忽悠老子！你在上面装的那些可怜，别人信，老子可不信！”
季瑞轩忙乱地躲过朝自己脸上砸来的球杆，瑟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赵组长走过来，指着季瑞轩的鼻子大骂：“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要是让我发现罗飞的死跟你有关，你就给我等着吧！”
放完狠话，赵组长双手插兜，大步离开了台球厅。
季瑞轩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恨意逐渐在脸上涌现。
他嘴巴蠕动着，无声地说着什么。
沈风仔细辨别，看出他说的是：“都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季瑞轩颤抖了一阵，走出了台球厅。
在楼道里，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停下来向他问好。
季瑞轩的脸上已经没了刚才那份窘迫，摆出一副领导风范。
沈风默默看着他走上楼梯，来到酒店食堂。
沈风记下了酒店的名字：吉光。
已经很晚了，但酒店食堂里还有东西卖。
有一张桌前的几个人喊他：“季组长，你也过来吃夜宵了？”
季瑞轩走过去，笑着说：“是啊，有些饿。”
季瑞轩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这么晚了，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吧？”
其中一人“嘿”了一声，把一块奶油蛋糕塞进嘴里。
“南城废铁厂有一个任务要做，十分钟后就得出发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他说。
沈风抬起手，让自己买的普通手机飞过来，落在手中。
他点开屏幕，找到之前在外面下载好的离线地图，搜索南城的废铁厂。
沈风喊了声：“李世军！”
纸扎车里的李世军从车里跑出来，站在桌子上，等待沈风的命令。
沈风拿起纸扎李世军，扔在地上，李世军身形暴涨，变回人类的形态，站在桌子前。
沈风将手机递给他：“你们可以去做任务了，任务的地点手机上有写。离开研究所后，按上面的导航按钮，手机可以给你指引方向。”
听说可以做任务，李世军笑得满脸开花。
沈风拉着他，让他看画面里的出现的那几个人。
“就这几个人，他们是新一场游戏的玩家，去吧。”
沈风说着，将手机塞到李世军手里。
李世军拿着手机变回小号纸扎人，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车上。
沈风意识从当铺里抽离，玩了半个小时手机，算着血心会那边执行任务的人快到南城了，才默默起身下床。
他来到阳台前，悄悄掀起窗帘，打开阳台门锁，将门打了一条缝。
大雾盘踞在眼前，但未并不往前挪动半分。
“奇怪……”沈风低声念叨。
沈风将纸扎车扔入浓雾之中，在手机照明下，纸扎在浓雾里突然变大！
它腾空飞起，一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风关掉手机灯光，关好阳台的玻璃门，并小心上锁。
他拉紧窗帘，回到床上，掐着时间开始玩手机。
一个小时后，沈风感应到无轨电车出现在窗外，他招招手，无轨电车凝成光点，穿过阳台的玻璃门回到当铺里。
沈风没有急着看他们的工作成果。
而是闭上眼睛，一觉睡到了早上。
早上六点，沈风带上工牌和手机离开寝室，直奔研究中心二部。
雷昆他们已经出摊了。
沈风一看，心说：果然。在这几个家伙眼里，出摊比闯关重要。
沈风告诉他们，不要急着进副本，学委会的人会带着他们一起，把他们高兴坏了！
雷昆热泪盈眶：“老板，你真好！我们本来打算，等今天早饭卖完，李铭远就跟我们一起进副本！”
满头白发的李铭远坐在窗台上，吹吹遮掩的刘海，有些不好意思。
“我怕他们三个死在里面，想着累点就累点吧。”
李铭远这话，是对沈风说的。
沈风哭笑不得：“我去一趟学委会，晚些那边会派人进副本，到时候你们跟着就好。”
沈风在小吃摊吃了馄饨当早餐，转身前往学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