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训心中暗自嘀咕。
昨天谢书贤一脚把他踢出外交队伍,估计今日把他叫来就是找麻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迎来的竟是关切的问候。
他虽满心疑惑,却也只能顺着话往下说:“多谢谢翰林挂念,今日确实感觉好多了。”
谢书贤微微颔首,再度恢复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便继续接手昨日的工作。
记住,以后再不能出现状况,否则,我绝不轻饶······去吧,好生做事。”
“下官遵命!”
李训恭敬地应了声,便退出了房间。
待李训的身影消失,司马逸满脸不解地望向谢书贤:“你昨天将他逐出,为何今日又召回来?”
谢书贤轻叹一口气,缓缓道:“苏景行能力不足,与外使交涉时,恐怕难占据上风,会使我朝陷入被动。
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妨让李训将功补过,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顺利把这些番子送走,就算心歇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
司马逸微微颔首,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接着说道,“我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三个国家憋着坏呢,没有利益不会轻易联手。
你说,明天在麟德殿拜谒天子,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施压?”
谢书贤略作沉思,缓缓道:“司马少卿,你在鸿胪寺多年,你说说这三个国家之间,仇恨最大的是哪两国?就是那种不死不休,一点就燃的仇恨。”
“霜羽和瀚国,这两个国家是世仇。
霜羽想吞并瀚国,屡兴刀兵,却遭瀚国上下殊死抵抗。
战事绵延数十载,双方伤亡不少,霜羽也没有得逞。
最近几年,霜羽国力渐衰,局势才稍显平和······”
说着,司马逸面露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书贤微微一笑道:“麻烦少卿吩咐下去,筹备上好的酒食果品,再带些本地土特产,咱们去一趟四方馆······”
司马逸更是不解:“带着东西去四方馆?这是要干啥?”
“他们想联合,咱们就想办法破坏联合,早点给他们制造点产生裂缝的事,到时候就有狗咬狗的戏······”
司马逸这才明白,哈哈大笑,连称妙计。
······
“沙陀阔,谢书贤来干什么?”
寒骨巫坐立不安。
谢书贤和司马逸带着东西来到四方馆,仅仅去了瀚国的馆驿。
这让他十分狐疑,难道瀚国和大炎暗中有勾结?
不然谢书贤为何厚此薄彼。
所以,谢书贤走后不久,他就急匆匆去找瀚国主使沙陀阔。
“也没干什么,说是慰问,放下了许多食物走了······”
沙陀阔有些小兴奋,因为谢书贤偷偷塞给了他两瓶香水。
寒骨巫不甘心道:“就慰问,没有说其他?”
“对啊!”
沙陀阔道,“他走时还说了,要去霜羽馆驿拜访,顺便给你赔罪。”
寒骨巫更不相信了。
他觉得是沙陀阔在撒谎,再次表情严峻问道:“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谢书贤没给你特别说一些话,或者留给你特别的东西?”
“哪有特别的东西。”
沙陀阔目光躲闪,谢书贤悄悄告诉他,香水的事不能告诉别人。
这玩意儿一瓶三十两银子,他薪水低,送不起。
寒骨巫眼冷冽,盯着沙陀阔不言不语。
心中恨恨道。
明天就要对大炎朝合力发难,今日暂且放过你,等大事定了,再和你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