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子的话让在场的众长老皆是一惊!
古往今来,能攻城略地,打下一洲的宗门也不在少数。
他们平沧派鼎盛之时也曾雄霸三洲之地。
但那些一统一洲的灭门血战,无一不是惊天动地,打的天昏地暗。流血漂橹。
没个三五百年休想得偿所愿。
似天一教这般,不到百年,尽得两洲之地,还逼的玄灵两派联手抗敌的,绝无仅有。
而听平阳子之言,似乎这场战火就要蔓延整个七洲之地,烧到他们平沧派眼皮底子下了!
这些人平日只管闷头修行,别说是关心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天一教,就连平沧派内自己的弟子都不太在意。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那天一教就要杀过来了?
西宸观观主紫元乃是一名女坤道,已是白发苍苍,渐成枯骨,修为也已抵达化神大后期,距离练虚境也不过一步之遥。
她朝着平阳子拱了拱手道:
“阁主,那太衡洲的清霄派,也算是道济一方的玄门巨擘,比之本派亦不逊色太多,就连他们也挡不住那天一教吗?”
平阳子摇了摇头:
“若非清霄派奋勇抵抗,稳定军心,现在北寒、太衡、永安三洲的道友已经被推进天阙海都说不定。”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里都是一沉,偌大的玉升殿内弥漫着压抑。
西清霄、东平沧。
连清霄派都被打的丢下洗剑池举派流亡,那天一教的实力可想而知。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这天一教,究竟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
说罢,众人都将眼光看向了平阳子,希望他能给个解答。
“天一教之事,掌门早截得一丝天机警醒,知晓了天一教肇始苗头。”
众人听到向来云隐不见的掌门居然也插手了此事,皆是惊诧出声:
“掌门?”
“早年时候,老夫曾奉了掌门金令,前往北寒、太衡两地,密调此事,也曾与清霄派的两位炼虚长老详谈了一番,与他们联手走了一遭。”
说到这里,平阳子语气一顿:
“可一无所获。”
“怎么会?”
一名元婴长老惊诧出声!
这七洲之地,怎么可能还会有三位炼虚高人都查不出来的宗门?
“那,眼下我们平沧派该何以自处?”
西宸观观主紫元苍老喉咙如砂纸、互相摩擦发出沙哑的声调:
“若是需要驰援清霄派,挥师万兽山,缨锋天一教,老身已无久活之日,愿意替宗门走一遭,省的这些年轻后辈死了。”
平阳子看到紫元主动请缨,赞许的点了点头:
“师弟在世时,常言他收了你这个好徒弟,足以瞑目。”
“你能有如此觉悟,足可光耀师弟门楣,甚好!”
在后面的付禾有些疑惑不解,当即高声问道:
“那天一教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暴发户一般的丑角,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深厚底蕴,时日一长,不战自溃。”
“我们平沧派见惯了大风大浪,何苦为了这么一茬事,兴师动众、劳师远征?”
“不若等其他三洲修士与天一教厮杀一阵,两败俱伤,我等再以雷霆手段,一举拿下三洲之地!”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他身旁的西宸观主事长老吴怀峰登时脊梁骨一硬,不动声色的稍稍远离了一些。
吴怀峰暗道这付禾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公然质疑平天阁阁主?
先前孟德元等人有疑问敢直接对平阳子明言。
可他们几位观主乃是化神修士,在门派之内举足轻重,出了门派也是跺跺脚东华洲抖三抖的狠角色。
付禾是什么?
平天阁造化堂的堂主,一介元婴修士。
放在别处也是威震一方的老祖。
可在这玉升殿,平天阁阁主座下,四位化神真人面前,哪里容得下他在此置喙?
吴怀峰暗自皱眉:
“这些年平天阁阁主久不管政务,任由平天阁这三位元婴长老主事,倒让付禾有些忘乎所以了。”
不单是吴怀峰,其他几人也是面若冰霜的看着付禾,不由自主的远离了他。
付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里一抖,抬头一看,却见平阳子面色阴寒,不由面色一白,知晓大难临头。
“苍云阁问心堂领七十二劫!”
听到平阳子冷冰冰的话语,底下那数十名元婴长老俱是心神震荡!
问心堂专司宗门法纪,手段毒辣异常。
任你铁打的汉子,进去都要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