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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的记录,指给二姊,“那时候第一次见面。”
又翻到四月初三的记录,念出声,“四月初三,雨过天晴。庭中兰草含苞。”
姜鸾指着兰草两个字笑,“二姊看这篇随笔。就是那天夜里,他气冲冲揪着谢澜过来,后来我和他理论了几句,莫名其妙就论起了舅甥。他给了一块上好的兰花玉牌做见面礼。我回了一盆上好的四季兰。”
姜双鹭算了算日子,怒了。
“那时候你还没行笄礼呢。”她气得脸颊都发红,连小舅都不叫了,
“我就看他不像个好人!二十大几的不成亲,我还当他有什么苦衷,原来是盯着你呢!你老实说,他从那时候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打你的注意了?!”
姜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说反了二姊。”她倒在毡毯上闷笑了一阵,悄声说,“是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姜双鹭:“……”
姜双鹭抬手抢过她手里的记录手册,捡里头记录着可疑相关的记录,往下翻阅浏览。
姜鸾跟着她看了几篇,看到去年末的记录,伸手往后面一捂,死活不让她再继续翻阅下去。
“后面过了年的那几篇真不能看了。”
她好声好气地求饶,“求你了,给妹妹留点面子,别再看了二姊~~~”
姜双鹭叹着气一松手,姜鸾赶紧把卷轴原样卷起,塞到瓷枕后头去。
“你竟是和他。” 姜双鹭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她是真的没看出来,思前想后,满腹疑虑。
“别怪我没看出来。我们出京这么久了,路途无趣,我天天都过来几次,和你见面闲聊。怎的这么多天,从来不见你们两个碰面,也不见他过来问安,和你说几句话?啊,难不成你们出京之前吵嘴了?路上赌气呢?”
姜鸾身子疲惫,躺在柔软的羊毛大毡毯里,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没吵嘴。是有一阵子没见着人了。文镜跟前跟后的倒是时常见到,裴中书带了那么多兵马,不知人在哪处。我又天天忙着背诵殇词,演练仪式,还要接见沿路州府的官员,累都累死了,就没找他。”
她累得慌,没多想,被提醒了一句,倒是算了算,自打出京似乎就没怎么照面了。
姜双鹭和她喝完了三碗告辞酒,互相拥抱了一会儿,姜鸾亲自把二姊送上了车,目送着谢征骑马跟车远去。
姜鸾站在山坡上,周围空旷,暮色遍野,大片的绿地田野里开满了不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