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在冲动下给贺声哥打了那个电话。
不过,结婚的事可以再谈,但离开的决定却是真的。
南市是顾定州的家乡,不是我的。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我还是没有归属感。
我不喜欢这里的饮食,不适应这里气候,不习惯这里的方言。
是为了顾定州,我才留在这里。
现在,我想通了。
不是你的,就不要硬勉强。
不论是人,还是家乡。
我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慢条斯理吃起来。
吃完饭,雨刚好停,我起身离开餐厅。
回家后,洗完澡,顾定州的电话打过来。
“小茴,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平静陈述道:“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是啊,所以你在哪?我在餐厅——”
“顾定州,我们约的时间是六点半。”
“我知道,本来我已经在去餐厅的路上了,可诗雨家停电了,她一个女孩子独住会害怕——”
“为什么打你电话没接?”
“我不知道怎么按到静音了,没听到电话响。”
“顾定州,你为了别的女孩放我鸽子不说,失约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吗?我联系不上你不会着急吗?我就必须在餐厅一直等到你来吗?”
“这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我可以向你道歉,你在哪里?去洗手间了吗?”
“我在家里。”
“怎么可能?我都还没到——”
“迟到是你的错误,我没义务等你四个多小时。”
“可你以前——”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以前,每次约会他迟到,我都会耐心等待,不论多久,直到他出现。
他已经习惯了我的默默等待。
以致于产生了错觉,认为这是我该做的。
我已经上床睡觉了,大门处传来响动。
是顾定州回来了。
他没有先去洗澡,而是直接来了卧室。
看到我躺在床上,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他的表情是惊讶的。
其实,他是想问,我今天为什么没在客厅等他回来。
以往,不论他多晚回来,我都会在沙发等着。
自从我们同居后,他晚上回家时,从来没有见过客厅关灯的状态。
可能今天的黑灯瞎火让他有些不适应吧。
“没有不舒服,就是想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轻描淡写道。
“小茴,你是在跟我生气?”
他走过来,蹲在床头,眼神温柔,“对不起,我不该失约的,但诗雨在电话里都急哭了,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在这里无亲无故——”
“没关系的,我没生气。”
我平静打断他,“好了,我困了,想早点睡,你去洗澡吧。”
说着我放下手机,闭起眼睛。
以前,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么专注,有一种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人的错觉。
因为这样的眼神,我原谅了他无数次,妥协了无数次。
可是现在,看着他同样的眼神,我发现自己心静如水。
第二天是周一,我一到公司,就提交了辞职报告。
我告诉领导,没办法再留一个月,我可以不要赔偿,越快走越好。
领导挽留一番无果,只能放人。
他说,我手里其他项目可以交给别人,但那个快完结的必须做完后才能走。
也就是说,下周一,我把那个项目结束,就可以走人。
这和我预料的一样。
所以,之前贺声哥问我什么时候回京市,我说一周后。
看来,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这天晚上下班后,我意外在公司大楼外看到顾定州。
他已经好久没来接过我下班了。
所以,看到靠在车门处的他,我的表情是惊讶的。
“小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补昨天晚上错过的那餐。”
他打开副驾车门,笑得温柔。
车子依旧开到了昨天的那家餐厅。
可能是为了补偿,下车后,顾定州居然从后备箱拿出来一大束玫瑰。
“送给你。”
他把花递给我。
“谢谢。”
我接过花,礼貌地笑了笑。
看我把花又放回了后座,他疑惑道:“怎么不拿着?”
“拿去餐厅吗?”
我摇头,“算了吧,吃完饭还不是得再拿回车上,何必多此一举。”
以前,我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
每次收到他的花,都会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召告天下。
他还嘲笑我,说一束花而已,干嘛跟个宝贝一样。
我就会骄傲地说:“你送我的都是宝贝!”
可是现在,看到那束花,我连拿起来的兴致都没有。
察觉到我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顾定州吃饭的时候一直在逗我开心。
“顾定州,你爱我吗?”
看着他绞尽脑汁地讲冷笑话,我忽然开口。
“啊?”
他愣了片刻,随即肯定道,“当然,小茴,我爱你,这还需要问吗?”
说着他握住我放在桌面的手。
“那我们结婚吧!”
我说。
顾定州脸上的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