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内，丁强蹲在地上抽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口精神食粮。

太久没碰烟，辛辣感划过喉咙让他止不住咳嗽起来，眼泪糊在眼眶周围，分不清是咳的，还是激动的。

一根烟的功夫，丁强缓慢直起身，姿态与下午时分那个莽夫是相悖的，此刻面对池欢，恭敬信服：

“谢谢池医生。”

池欢要的可不是感谢，她为私心而来：

“做个交易如何？”

丁强像是早就在等着池欢说出这句话，黯然的垂下头：

“你救了我娘，我理应报答。”

倒是个聪明人。

“带你母亲寻个住处，过了今晚再说。”

池欢留下一千元现金，没再多做停留。

丁强跪地磕头，脑袋砸在地上，‘砰砰’两声：“池医生，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每个人都有突然间的崩溃，因喜，或悲，或救赎。

丁强这种人已经一无所有，仅剩下的尊严如今也俯首称臣了。

这正是池欢要的。

……

车室暖气充足，宽大的真皮沙发加热到了合适温度。

这人呐，一旦舒服了，就喜欢没事找事。

“唷，伏先生还特意来接我，怪不好意思的。”

伏烨看都没看池欢一眼：“你脸可真够大的。”

池欢啧了声，觉得没劲，扭头看窗外霓虹去了。

伏烨微垂着头，一直在手机上打字，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根据滴滴答答的打字速度来看…心情不佳。

大抵是对方嫌弃打字费劲，直接打了语音过来。

“阿烨，真不来？”

原来是江聿。

“不感兴趣。”

伏烨开了免提，手机扔到了扶手箱上。

“啧。”

江聿一门心思的，非要伏烨答应不可，继续游说道：

“阿烨，这可是医学界绝无仅有的交流。

行业泰斗级人物这次可是悉数到场，包括各大三级甲医院的医药代表。

对你头痛的病症必然有帮助。

来吃吃喝喝玩玩，能要你命？”

听伏烨浅笑：“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把脑壳掀给他们研究？”

“不是，老江都安排好了，都是信得过的。”

伏烨不给面子：“真没时间”

断了通话。

‘叮’！

伏烨和江聿的通话刚挂断，手机里就跳出来一张邀请函：

京研学术交流晚宴。

然而，被邀请的人并不是伏烨，而是池欢。

“你下手倒是够快的。”

伏烨显些被气笑。

瞧着池欢端着手机二维码过来，说：

“我和江院长还没加微。

知道我和你在一块，就发给你了。

麻烦伏先生转发一下。”

伏烨漫意幽幽的看了眼池欢：

“那种晚宴不比娱乐圈的干净多少。”

男人嘴上这么说，但加微信的动作却没停，慢慢悠悠亦行云流水。

池欢不以为意，收了手机，肃净的小脸泛起一抹冷笑：

“我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干净之人。”

男人脸色瞬冷。

……

晚10点，池欢结束了伏烨的针灸治疗，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治疗，耗费了两个小时有余。

净手之后，她于离开之际告知伏烨：

“你的头痛是中毒导致是脑神经损坏。

至于中了什么毒……

你可以回家问问园丁。”

“农药？”

一旁的梁写大惊，或者说不可置信。

反观阖目养神的伏烨倒是不见半分意外，淡淡的嗓音传来：

“送池医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