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睚眦必报2(1 / 2)

23年农历十月甘十一,是世界残疾日。

这日,世界上又多了个残疾人。

大名鼎鼎女强人的贴身保镖被挖了眼珠子,废了右手。

如此惊心动魄的事件,却没流露出半点风声,吴清琴只是以工作繁忙为由早早离席。

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丁强站在马路边止不住发抖,嘴上叼的烟一直没点燃。

打火机发出咔哒一声,池欢送上火苗,微弱的光摇摇欲坠。

丁强猛的往后退了一步,空气静默良久。

池欢蓦地轻笑了声:“怕我?”

“不是,我自己来。”

丁强矢口否认,失真的嗓音却出卖了他眼下的惊慌,随之双手伸向半空。

见状,池欢摇了摇头,很轻。

寒风过境,发丝轻扬,随着风的方向。

从没人赞美过池欢的长相,她不美么?

不是不是。

她美的会让旁人刻意忽略,不愿提及罢了。

皮囊千篇一律,但池欢骨子里的狂傲是太多男儿无法匹敌的。

就如现在,安静的站在夜色下,微垂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可那笑只潜伏在表面。

肆意洒脱的灵魂,在这夜里,在这月光下,超脱一切俗物,她像来自地狱的魔。

丁强望而生畏,不足为奇。

短暂的沉默,池欢看向丁强,自然下垂的睫毛缓慢的眨动着,似斟酌该如何,良久她道:

“难堪大任。”

池欢把打火机轻放进丁强的掌心,放逐了他:

“你母亲的命我负责,依然作数。

我会给你三十万,以后过安生日子去吧。”

说完,池欢转身要回宴会厅。

反杀回来,步步难行。

图图徐之?

难解心头之恨。

她没有太多时间去管旁人心思。

“池医生。”

丁强急切上前。

池欢停住,侧身看他。

丁强也跟着停下,始终和池欢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他自认为自己活了30年,也算见过一些场面。

可今天的场面是他每每求生无路,状告无门时,无数次想做的。

可笑的是,扪心自问,他一个男人——不敢。

今日池欢拿着叉子,挖进阿渡眼眶的动作,就像他在路边经常见到的一些姑娘。

像她们在炎炎夏日买了一杯圣代冰淇淋,用小勺子在奶油里挖一挖,搅一搅,然后吃进嘴里那般稀松平常。

丁强见过屠夫用刀肢解猪蹄,但没见过一个女人用叉子断人筋骨。

且,面不改色。

他颤抖?

试问谁能不怕?

丁强怕,更多的是后怕。

倘若那日闹事,池欢不闻不问,忍他又能怎样?

会不会今天的阿渡就是明天的丁强?

“丁强。”

池欢唤他名字,无奈轻叹了口气,笑了,随后脱了外套丢给他:“卡在衣服兜里,密码是你母亲住院号的后四位。

拿了东西,顺便帮我把衣服处理一下吧。

……我想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池欢明白丁强在恫恐什么,经久旧年,她又何尝不是这般模样。

认知里的世界崩塌,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开悟到接受,这个过程怎能好受?

不忍。

不忍迫害一个有血有肉的苦命人。

池欢给他时间…算是、这凉薄人世中的、仁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