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业深知投其所好的道理,顿时意识到要和这位美貌少年打好关系,一边举起酒杯夸他俩郎才郎貌,一边问祝饶他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左时寒不爱说话,与外人交谈时,倒确实经常由祝饶替他说。
祝饶道:“左时寒。”
他一直注意着何伟业的神情变化。
果然哪怕还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字,光听见读音,何伟业的神情就瞬间僵住。
第71章矿井之下
何伟业神情只僵硬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常态,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乐呵呵地向祝饶敬酒,祝饶则以果汁代之。
他约莫是不想显出端倪的,只是方才说话间难以掩饰心中焦虑,这会儿却强迫自己以平常姿态示人,本就是一种不对劲。
更别说他还时不时一副想看左时寒,又不敢正眼去看,目光闪躲的样子,几乎把有鬼两字写在了脸上。
祝饶也没去戳穿他,只在交谈间想方设法从何伟业嘴里套话。然而何伟业虽然被矿上闹鬼一事整得神情恍惚心力交瘁,但嘴巴依旧严得很,也难怪这么多年无数人想从他那里打听探矿的绝技,三十多年内也只有一个人套出一个“左”姓来。
绝大部分问题都被何伟业打太极糊弄了过去,问就是不清楚,不晓得,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祝饶也不心急,看来矿上这回发生的事情还没将何伟业逼到绝路,这人迟早有尽数交代的那一刻。
饭局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何伟业就忙不迭地要将祝饶带去矿里看看。他看左时寒也跟了上来后,不太自然地笑道:“矿底下空气不好,许多工人待久了还会患肺病。左小先生不如待在地上,我们几个大男人下去就好。”
祝饶拉住左时寒递来的手,一口回绝了:“他和我待在一起。”
何伟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好多说些什么。
同样跟了上来的程尧光一直留意着何伟业对左时寒的反应,他忽然发现何伟业时不时瞥向左时寒,看得最多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怀中那个身着青衣,头扎发髻,一副古代人打扮的小人偶。
小女孩抱玩偶很常见,但放在一个瞧上去十六七岁的男生身上就很奇怪了。程尧光素来不会置喙他人异于常人的爱好,在得知左时寒姓左后,更是意识到他怀中的恐怕不是普通的人偶,而是偶师操偶术的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