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时眉头紧锁,冷厉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心中波澜暗涌。
他隐隐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所隐瞒,而自己,仿佛被蒙蔽,所有事都懵然不知,真相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缓步走到纯贵妃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纯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纯贵妃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双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化为一句颤抖的呢喃:“臣妾……臣妾真的不知情。”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要被周围的烛火微光所吞噬。
殿中的香气淡淡,却如同每个人心头的重压,难以摆脱。
嬿婉见此情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轻轻侧身,从容地站起,走近皇上,神色温婉却透着几分狡黠:“纯贵妃如此不知所措,怕是早已心虚。”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股针锋相对的意味,宛如一根细针,悄然刺入众人心底。
娴贵妃立刻察觉到嬿婉话中的暗示,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屑:“令嫔,你倒是巧舌如簧。
可这宫中人人都有嫌疑,你又凭什么将矛头指向纯贵妃?”
嬿婉却不以为然,她轻轻地抬起头,微微一笑:“贵妃娘娘这话说得不差。
只是……臣妾心中有些疑虑,不知该不该说。”
皇上见状,眉头紧锁:“有话就说,朕不喜拐弯抹角。”
嬿婉垂眸,手指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思索什么:“纯贵妃笃信佛教,所以迟迟不敢发誓,而愉妃不信,所以自然可以张口就来。
今日种种,事涉毒害皇嗣、谋害皇后,她们二人必知其一,否则不会如此。
臣妾陪伴皇后身边,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还请皇上彻查!”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锋芒,直刺向纯贵妃的心口。
纯贵妃闻言,浑身一抖,眼中更是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她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但却被嬿婉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连带着身子也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太后淡淡地发出一声轻叹,仿佛看破了一切:“谋害皇后的罪名哀家先不跟你们算,七阿哥乃是哀家的皇孙,皇上更曾经对其寄予厚望,你们二人都生有皇子,又有人证告发,岂能就这样逃过去了。”
她的话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愉妃见状,立即跪地磕头,道:“臣妾绝不曾害过七阿哥,亦不曾害过皇后娘娘。”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显然毫无畏惧。
然而纯贵妃却依旧迟迟不敢开口,她的脸色已然变得如同死灰,双腿发软,嬿婉见此情形,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她缓缓走近纯贵妃,微微俯身,语气柔和:“贵妃娘娘,您怎么还不发誓?莫非真有隐瞒?”
纯贵妃只觉浑身冰冷,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
她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看太后,终于在众人的逼视下,颤抖着说:“臣妾……臣妾……”
就在此时,太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纯贵妃,若你心中无愧,便不必如此慌张。”
纯贵妃双膝一软,终于瘫倒在地,哭声中带着绝望,差点哭的背过气去。
殿内的烛火闪烁不定,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气氛压抑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