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2)

回家的路上,张清妤对顾言一说道:“大人,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嗯,去吧。”顾言一此刻正站在一个路边串串摊前,挑选炸串。

原本想着现在时间晚了,吃宵夜也要适量,但转念一想,家里还有十几个嗷嗷待哺的鬼童,仅存的罪恶感也被抛到脑后。

“老板,一个品种来三串!”

“好嘞!”难得遇上大主顾,老板笑容满面,手速飞快为顾言一挑拣炸串。

顾言一想了想,嘱咐:“注意点,别闹出人命。”

老板以为这话是顾言一和他说的,呆滞抬头看对方:“啊?小兄弟,我就炸个串,你放心,煤气罐不会爆炸。”

顾言一尴尬笑笑,记住了下次出门得戴个耳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张清妤很是意外:“……您知道?”

顾言一走远了些,确保炸串摊老板不会听到他的话,才开口道:“我好歹也是神棍。”

季家可是做过不少缺德事的。

他们家祖上三代就是做的盗墓的行当,祖父和父亲那一辈人所处的时代,法律尚且不完善,他们可没少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等到了季文靖这一代,子承父业,但因为法规的逐渐严苛,监控等各种设施的更新换代,他收敛了不少,也看清了现代社会不适合继续从事这个行当,便借着古董和拍卖的方法,和本地的一些势力搭上了线。

原本已经很久没有做老本行的他,听说这次找到了一个大墓,便打算下去看看,谁承想,这次竟然着了道。

至于季文靖的儿子季耀祖,仗着他父亲的关系,在学校里简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二世祖,不仅同学怕他,连老师都躲着他。

甚至传言,连校长都不敢招惹他。

学校里,光是被他霸凌得弄断手脚的同学就有两个,还有一个得了双向障碍,休学回家治疗的。

他的老婆袁美娣,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打牌,经常整宿整宿打牌不睡觉。

某一次她打了一天一夜牌,直到第三天凌晨才开车回家,疲劳驾驶的她撞到了一个出摊回家的人,出事后却根本没停下查看,直接开车回了家。

那条路上人半夜人车都鲜少经过,那人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

出事后,那人的家人试图报警,让警察调查,却不知道季家使出了什么手段,不仅警察没立案,法院甚至也不受理他们的起诉。

一家人求诉无门,女主人试图上访,却没想到刚走到政府大门口,就被突然窜出来的陌生人架着上了出租车,绑架到了陌生的地方,被强硬要求签下了谅解书,才把她放回家。

而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她年幼的孩子在家里已经奄奄一息,女主人急忙把孩子送去医院。

看着急诊室里昏迷着输液的孩子,女主人终于崩溃大哭,彻底放弃了为自己的丈夫申诉。

至于季文靖的父母。

他的父亲早年下墓,因为明器归属的纠纷,手上有不止一条人命,更是参与过早期的妇女买卖的勾当。

季文靖的母亲则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

久远的年代,没有什么胎儿性别筛查的方法,季文靖的母亲为了给季家拼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亲手杀死了两个她生下的女婴。

如果让顾言一用一句话来描述这个家庭,那就是:五毒俱全。

顾言一估摸着,季家祖上恐怕有人积下了济世救民的大德,才能让他们霍霍三代才把功德挥霍挥霍一空。张清妤能缠上季文靖,也说明了他身上已经没有功德傍身。

得到顾言一首肯,张清妤对他盈盈一拜,消失了。

回到家后,顾言一便施法让黑白无常依附在了那两具铜像的身上。

随着附身成功,铜像的外形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做工粗糙的铜像摆件,变成了黑白无常的模样,只是缩小到了巴掌大小。

然后便是把鬼童从佛牌中放出来,他们很喜欢玻璃珠子,各自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颜色,依附了上去,开心地在地上蹦跶。

楼下没人,顾言一没管他们,找了个篮子出来,让他们一会儿闹够了记得跳进去,别到处溜达吓人。

……

季耀祖是第一个出事的。

这天课间操时间,他伙同狗腿子一起把他们找的新玩具堵在厕所里欺负,先是惯例拳打脚踢给自己松松筋骨,那几人举着手机把季耀祖殴打学生的英勇形象记录下来。

那同学被打得蜷缩成一团,身上有早先殴打尚未褪去的淤青,现在又添新的淤血。

他们脚边还放着一个桶,散发出阵阵恶臭,是季耀祖的狗腿子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粪水,等着一会儿玩点新花样。而它的作用不言而喻。

季耀祖打累了,小弟立刻递上一支烟为他点燃。

他们这几个人的成绩不好,家里也没有门路,中考后顶多上个中专技校,毕业后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厂打螺丝。

但如果能跟了耀祖,情况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