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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我以为的还要快,头顶一声刺破耳膜的吼叫,我被俯冲下来的巨兽一口。

吞了。

才一口,身体撕裂成两半,殷红鲜血溅了一地,肚肠也稀里哗啦地流淌出来。

生命如此可贵,而死亡,却比我想象的还要轻易太多。

只留下金属名牌、和半颗头颅,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我,死了。

只是我的灵魂似乎并没有如此轻易消散。

两年多来服食的凶兽内丹,不仅对我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大概也影响了我的灵魂。

我的意识不断地俯在各个地方的凶兽躯体上,共享它们的觉知。

我看到厉邢一行人解决了凶兽,回到基地。

他风尘仆仆,手上、身上都是凶兽的血。

只是这一次,似乎一股慌张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有点魂不守舍,没有去补给处找程雨桐,甚至顾不上洗漱,直接回到我们共住的小屋。

小屋里黑漆漆的,火炉熄灭许久,整个屋子都坠落在冰冷和黑暗里。

院子里的向日葵,也早已枯败。

连根都没有留下,只有烧完的灰烬在地上,嘲笑一个凶悍无措的晚归人。

桌子上,是我留给他的那个小盒子。

他愣住,下颚忽然就绷紧了,转身就走。

他动也没动那个盒子。

“卓临溪去哪里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我妹正在房间里喝酒。

屋子里都是浓浓的酒精味。

厉邢一脚踢开地上的空酒瓶,几步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卓辛辛痛得“嘶”

地倒抽一口冷气,被迫仰头,看到厉邢的表情同时,就吓得酒醒了一半。

“我问你,”

就像是穷凶极恶的野兽,被一根纤细的绳子束缚住一样,他现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找到我,是维系他理智唯一的那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