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阿针把林秀儒关在柴房里,既不治伤又不给饭食。
林秀儒全身剧痛,倒在草堆里一直昏睡。
下半夜,饿得实在挨不住,他便强撑着爬到门口。
刚费力打开木门,外面汪一声猛然跑出一条大黑狗。
大黑狗咬住林秀儒的小腿不放,嘴里呜呜的不断加力。
林秀儒吓得不轻,他顺手捡起根木棒,狠打了狗头六七下才挣脱撕咬。
反身退入柴房,林秀儒抚着满身伤痕,眼巴巴盼着天亮。
草推里的臭虫跳蚤很多,由于地面潮湿,屋内嗡嗡的全是飞舞吸血的蚊子。
这一夜,林秀儒欲哭无泪欲喊无声,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助的滋味。
第二天,阿针点了林秀儒的哑穴,将他装进麻袋横担在马把背上赶路。
第三天林秀儒又痛又饿又不能言,完全失去了书生的尊严。
他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让云龙鹤和阿针付出代价。
一路上都有人和云龙鹤打招呼。
阿针一会儿娇声喊老公,一会儿恶语谩骂随从。
二人正小声商量对付甘膜阿兰的计策时,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接着就听人礼貌地问道:
“请问云少侠,可曾见到小儿林秀儒。”
一听母亲的声音,林秀儒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努力挣扎,希望母亲能发现马背上的端倪。
“你是花阿姨,家父常提起你,请受小侄一拜。”
林秀儒气炸了肺,云龙鹤这狗贼太会演戏了,由于口不能言,他只能咬牙忍着。
“云少侠,惠贞师太说秀儒和你在一起,请你把他交给我。”
云龙鹤见花满枝杀气腾腾,不敢大意。
他看一眼阿针,转过身满脸堆笑说,阿姨,昨天林公子确实和我们在一起,不过,昨夜花之魂和甘膜阿兰突然闯进客栈,把他带走了,不信你可以问无嗔大师。
花满枝半信半疑,她看马背上的袋子里有东西蠕动,刚要上前查看,无嗔就过来了。
无嗔用身子挡住花满枝的视线,双手合掌念声佛,振振有词地说:
“花女侠,出家人不打妄语,昨夜,花之魂和甘膜阿兰的确声东击西,联手带走了令公子。
本来老衲可以留住他们,但想到以前和紫霞峰的交情,于是就放了他们。”
“大师,此话当真?你是一代宗师,应该一言九鼎。”
听无嗔说谎,听母亲策马远去的哒哒声,林秀儒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以前母亲令他习武,他誓死不从多次离家出走,现在他才知道人心险恶,才后悔没听母亲的话。
两天后,林秀儒被阿针等人带到了马湖府。
为了躲避钦差卫队的巡查,上官雄令云龙鹤一行人在郊外马湖江畔等候命令。
上官雄看林秀儒奄奄一息,令阿针赶快给他治伤。
见阿针嘟着嘴不乐意,上官雄劈手一耳光打得阿针金星直冒:
“大胆奴才,你可知这小子的重要性,他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接下来,林秀儒渐渐有了自由。
虽然不能走出庭院,但可以在每间屋子随意进出。
由于伤痛消失,加上洗澡换了衣服,他满血复活,开始思索如何逃出魔掌的问题了。
一天晚上,月黑风高庭院里静悄悄的,云龙鹤、阿针、无嗔等人不知到哪里去了,大院里只有守卫和恶狗。
林秀儒见有机可乘,正要跳窗逃跑,就见一条黑影,悄没声息进了屋。
黑影按住林秀儒小声说,我是阿兰,专门来救你的。
林秀儒热泪盈眶,他拖住阿兰问她到哪里去了,那晚颜若华和铁锋为何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