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明的,我就给你来暗的,你绝?我更绝!
让你们明年喝西北风去,饿死那一对老小畜生!”
野驴嚎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干柴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道村子里人们今天有什么说法?”
野驴嚎说道:“听说,昨夜有不少人去给他家救火去了!”
柳干柴说道:“那么大的火哪能救得下呢?那些玉米秸秆都被风吹透,吹干了!
一挨点儿火星子就着,而且离村子又远,当人们发现了,到了地头就已经烧完了,烧成黑灰了。
所以说,救也是白救,白忙乎半天。”
“那倔驴会不会去公安局报告?”
野驴嚎不放心地问道。
“他就是到天王老子那里去告,也没办法,黑天半夜着得火,谁发现了?谁看见了?除非村里有人长着夜眼!”
柳干柴满有把握地说道。
“那我太高兴了!
老公……我太高兴了!
……我想……”
野驴嚎说着伸手掀开了柳干柴的被窝,于是一阵阵“嗖嗖嗖嗖”
的被子抖动之后,那野驴嚎就钻进了柳干柴的被窝……野驴嚎先是怪笑了两声,不大一会儿,便“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
那同样是一个漆黑的夜,白天野驴嚎从学校灰溜溜地跑回家来,爬在土炕上哭了一顿,又在中午的时候把气撒到她家老公身上,使劲摇晃了半天她家老公,几乎把她老公摇到黄泉路上去。
终于有惊无险地,她家老公那口气又返上来了,没有从屁股底下漏掉。
到了夜间,这野驴嚎依然心里愤愤不平,哭一会儿,骂一会儿。
已经拉灭灯躺在被窝里了,依然骂声不绝。
这时,柳干柴就说:“干脆算了吧!
你去学校闹也闹了,你还能怎么样呢?就让肥猪去他姥姥家村子里上学算了。”
野驴嚎气呼呼地说道:“不行!
我没出了这口气!
今天,我在学校没有占了便宜。
他们把那个村支书赵公元叫去了,那个赵公元就要指挥民兵来把我绑起来,像那个刘满柱一样押送到公安局去!”
柳干柴一听也愣住了,翻了个身支起半截瘦骨嶙峋的身子来惊讶地说道:“还有这回事呢?”
野驴嚎委屈地说道:“可不是嘛!
……”
说着,又哭了起来!
柳干柴着急地说道:“那可不敢让他们派民兵们来绑了起来,那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去年那村支书组织全村民兵去抓刘满柱时,我看见了,那些民兵们可狠哪!
一棍子就将刘满柱打得栽倒在地了,然后那些民兵们乱七八糟都拿着棍子往刘满柱身上打,刘满柱疼得喊也喊不出声来了,最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民兵们从他家楼上拖了下来,拖到大队办公室,然后押送到公安局去了。
那太可怕了,千万不能让民兵们来抓你!”
“可不是嘛!
我‘扑通’一声就给人家跪下了,‘爷爷、爷爷’地叫人家,又叫村支书,又叫那些老师们,这人家才没有去喊那些民兵们去!
最后我给人家磕了头,说了好话,人家才放我回家里来的。”
野驴嚎万分委屈地向她家老公诉说道。
柳干柴怔怔地听完野驴嚎诉说后,说道:“这他娘的是有点太吃亏了,咱儿子被人家赶出校门,去找他们除事没办了,气没出了,反倒给人家跪下又磕头,又说好话!
这成什么事情呢?这他娘的也太窝囊了吧?”
野驴嚎伸手在被窝边上把手帕抓来,把眼泪一擦,然后说道:“老公,你也想想办法嘛!
咱们怎么就能出了这口气呢?”
柳干柴凝神想了想说道:“要说出这口气也不难!”
野驴嚎“呼啦”
一下子爬起来,用两只雪白的像顶着二层楼房的粗木头柱子一样的两只胳膊支起那块像牛一样的身子来,就像一只青蛙似的张开大嘴欣喜地说道:“哎呀!
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刚开始媒人领着你到我家来时,我娘就说过,‘这小伙子瘦是瘦了点,但是脑子好,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