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抱着孩子,关上了大门,将两个雌虫丢弃在门外。
束巨不死心地上前敲门,意识到雄虫现在听不到,生气地跑掉了。倒是卓旧噗嗤的笑出来了。
阿莱席德亚做的事情,算是什么?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不过,确实是雄虫会担心的事情。”卓旧喃喃道:“也算是,为我的方案之一,推波助澜吧。”
*
温格尔把幼崽带到了房间里,他先给幼崽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接着带着幼崽去擦一下身体。体验过缺水的日子后,温格尔现在对水资源的分配有自己的认知。能冲澡就绝对不会泡澡,能擦一把就绝对不会冲。
嘉虹咪咪呜呜地被抹干净,丢在床上。小雌虫闻到被子里都是束巨的汗臭味,不开心地拍着枕头和雄父告状。
他显得那么有活力,温格尔也只好去找全新的被褥,给幼崽换上。
照片的碎片被束巨细心地黏在一块平板上。他用一些粘合剂把相纸按照撕裂的边缘凑一起。不过不管怎么还原,属于甲竣的那张脸都是空荡荡的。
温格尔把被子先放在椅子上,他事后冷静下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光光是因为照片被撕毁,甲竣的那部分被扣下来销毁。而是因为“照片被撕毁”这件事情本身提醒着温格尔。
在他耳聋的现状下,任何一个雌虫,都不需要束巨、卓旧、沙曼云、阿莱席德亚其中之一。
只需要是个武力值超过自己的雌虫,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自己的房间,翻看自己的物件,破坏和践踏自己最宝贝最珍视的物件。
有物资后,这种情况会增加吗?
就算是卓旧管理手底下的雌虫,也真的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吗?
算上之前的家族印章,这次的全家福,下一次那个家伙又会从自己这里拿走什么?
温格尔把被褥铺开,监狱生活迫使雄虫频繁地更换各种生活物件,对比以前他现在可以更熟练地独立照顾孩子。
“雄父。”嘉虹拿过枕头,递给温格尔,“给。”
“谢谢嘉虹。”温格尔微笑着结果孩子递过来的枕头。
他绝对不希望看到下一次悲剧的发生在嘉虹身上。
作为一只雄虫,温格尔可以永远腐朽在这颗星球上,等待安全的那一天,等待卡利找上门,或者等待复仇的那一刻,都没有关系。温格尔甚至完全可以接受自己作为诱饵,引诱卡利上门的说法。
对于他来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
再多的补偿,再丰厚的钱财和权势,无非一捧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而嘉虹绝对不能死。
因为对于温格尔来说,这是他最后的慰藉,是人世间最后一点光明。
可惜,一个雌虫,如果不够强大。不论是在戴遗苏亚山监狱,还是在正常的虫族社会中都很难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