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旧把手掌覆盖在上面,慢慢地往下滑落,随后挪开。
忽然间,卓旧看见这面墙上被褐色血迹覆盖的小小笔迹。他用指尖轻轻地在上面描摹了一下。
“风筝?”
卓旧用手指勾勒出整个图案轮廓,发现这确实是一个风筝的简笔画。不过,不同于其他绘画是用明显的线条绘制,风筝是用力按压后笔尖在墙面自然刮出的白痕。
在正常的视野下,和昏暗的光线下,其实很难发现代表雄虫的小人手中牵着一只风筝。
卓旧还没有继续去深究这个“风筝”的问题。
束巨和沙曼云就快把门拆了。沙曼云要是在平时早就一刀下去把束巨给宰了,实际上现在,这个冷漠雌虫也快按捺不住了。
“安静一下吧。”卓旧无奈地叹口气,“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们商量。”
束巨爆粗口,“艹没空。”
沙曼云冷漠拒绝,“不要。”
卓旧理所当然自己得到这个答案。这个雌虫的神奇之处在于,他总是能在最适合的时候打出最适合的牌,或者藏下一处伏笔,伺机而动。
“阿莱席德亚会怀上孩子哦。”他笑着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还没有发现吗?”
“他,已经和我们不一样了。”
饥饿会无时无刻地折磨着阿莱席德亚。
直到他失去理智,像个狗一样去乞讨,或撕咬雄虫的精神触角。
卓旧位居高位,他比所有人都要年长,因为站得高,也看得更多。
残忍点说,他并不是没有抓住过类似的人,活生生地解刨、肢解,冷酷无情地建立实验室,企图破解寄生体和精神触角的秘密。
在巅峰时期,卓旧手底下一位疯狂的雄虫实验员,在给卓旧展示如何在普通雌虫还活着的时候打开他的大脑,把捡拾到的寄生体碎片用不同方式,放入其中。
他们完完整整的记录了所有的实验过程。
无数条生命最终变成了一沓名为《论寄生体植入雌虫体内的方法和后果》,递交到了卓旧的手里,战败后永久地被锁在军部的资料库中。
这个时候,卓旧已经知道被寄生体以各种方式接触后的结局。
阿莱席德亚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
从寄生体基因被激活的那一刻,这个雌虫在卓旧眼里,就失去了威慑力。
不值一提了。
阿莱席德亚。
另外一边,阿莱席德亚在4号囚室里越想越觉得整个事情不对劲。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空虚和无助,并没有因为周围的被子、被褥、毛巾和雄虫的贴身衣物减轻半分。
特别是一想到这些东西被束巨接触过,阿莱席德亚就觉得分外恶心。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又把这些废物都丢在一个空房间里,全当处理掉了。
雄虫那段关于遗嘱的话,一直徘徊在他内心,闭上眼睛,阿莱席德亚就像被安置在油锅上翻来覆去的煎炸,永不能安心。
而肌体上,肚子开始鸣叫,身体像是一个瘪下去的气球一般。这样阿莱席德亚又不得不折返回去把自己投入到这堆残余雄虫痕迹的被褥中。他猛地吸气,从束巨那个该死的臭味中努力搜捕一些雄虫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