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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菊子把自己准备洗脸的水放掉,又给信吾放了一脸盆新水。
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水里。血在水中扩散开去,血色淡化了。
信吾蓦地想起自己的轻微喀血,他觉得那血比自己的血好看。他以为菊子喀血了。其实是鼻血。
菊子用毛巾捂住了鼻子。
“仰脸,仰脸。”信吾把胳膊绕到菊子的背后。菊子仿佛要躲闪似的,向前摇晃了一下。信吾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往后拉了拉,一只手按着菊子的前额,让她仰起脸来了。
“啊!爸爸,不要紧的。对不起。”
菊子说话的时候,血顺着手掌一直流到胳膊肘。
“别动!蹲下去,躺下!”
在信吾的搀扶下,菊子就地蹲了下来,靠在墙壁上。
“躺下!”信吾重复了一遍。
菊子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她那张失去血色的白脸上,露出了一副恍如对什么事物都死了心的孩子那种天真烂漫的表情。她的刘海发下的浅浅的伤疤,跳入了信吾的眼帘。
“止血了吗?要是止血了,就回寝室去休息吧。”
“止了。没事了。”菊子用毛巾揩了揩鼻子,“我把脸盆弄脏了,马上就给您洗干净。”
“嗯,不用了。”
信吾赶紧把脸盆里的水放掉。他觉得血色仿佛在水底淡淡地溶化了。
信吾没有使用这脸盆,他用手掌接过自来水,洗了洗脸。
信吾想把妻子叫醒帮一把菊子的忙。可转念又想,菊子可能不愿让婆婆看见自己这副痛苦的模样。
菊子的鼻血好像喷涌出来似的。信吾感到犹如菊子的痛苦喷涌出来了。
信吾在镜前梳头的时候,菊子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菊子。”
“嗯。”菊子回首应了一声,迳直走到了厨房里。她手拿盛有炭火的火铲走了过来。信吾看到了火花爆裂的情景。菊子把这些用煤气烧着了的炭火,添在饭厅的被炉里。
“啊!”信吾自己也吓了一跳,甚至呼喊出声来了。他稀里糊涂把女儿房子已经回娘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饭厅之所以昏暗,乃是因为房子和两个孩子在贴邻房间里睡觉,房间没有打开木板套窗。
找人帮菊子的忙,本来不用唤醒老伴,唤醒房子就行了,可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妻子叫醒的时候,脑子里怎么也浮现不出房子的影子,这是有点奇怪的。
信吾一把腿脚伸进被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