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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起来吗?”信吾说着也走到了走廊上。
“不要紧的。我正想给国子换裤子。”
“房子呢?”
“她带着里子上邮局去了。”
“把孩子交给你,她上邮局有什么事吗?”
“等一会儿啊。先让外公换换衣裳。”菊子对幼儿说。
“行了,行了,先给孩子换裤子吧。”
菊子带笑地抬头望了望信吾,露出了一排小齿。
“外公说先给国子换裤子哩。”
菊子穿着一件宽松而漂亮的棉绸衣裳,系着窄腰带。
“爸爸,东京也停雨了吧?”
“雨嘛,在东京站乘车时还下着,一下电车,天就转晴哩。究竟哪一带放晴,我没留意。”
“镰仓也一直在下,刚才停止的。雨停后,姐姐才出门去的。”
“山上还是湿漉漉的呐。”
菊子把幼儿放在走廊上后,幼儿抬起赤脚,用双手抓住脚趾,她的脚要比手更自由地活动。
“对对,小乖乖在看山呐。”菊子说着揩了揩幼儿的胯间。
美国军用机低低地飞了过来。轰鸣声把幼儿惊了,她抬头望着山。看不见飞机。可是,那巨大的机影却投在后山的斜坡上,一掠而过。幼儿或许也看到那机影吧。
信吾蓦地为幼儿那天真无邪的惊讶而闪烁的目光所打动。
“这孩子不懂得什么是空袭。现在出生的许多孩子他们都不懂得什么是战争。”
信吾凝视着国子的眼睛。那闪烁的光已经变得柔和了。
“要是能把国子的眼神拍张照片就好啰。把后山的飞机的影子也拍进去。下一张接着拍……”
幼儿在遭飞机轰炸,悲惨死去。
信吾欲言又止,因为他想到菊子昨天刚做完人工流产。
这两张幼儿照片是空想的。在现实里,肯定有不计其数的这种幼儿。
菊子把国子抱了起来,一只手将裤子团弄起来,走到浴室里去了。
信吾想:自己是惦挂菊子才提前回家的。他边想边折回了饭厅。
“回来真早啊。”保子也走了进来。
“刚才你在哪儿呢?”
“在洗头。雨过天晴,猛然一晒,头就发痒。上年纪的人,头动不动就发痒。”
“我的头就不那么爱发痒嘛。”
“也许是你脑袋瓜灵吧。”保子说着笑了,“我知道你回来了,可刚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