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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一两银的收入、还会有大把不知世情的人跳出来讥讽你才‘不知世情’——怎么可能有人收入那么低——却不晓得他们生活的那个城市、地区,可并不能代表全世界。”
李云心起了谈性,滔滔不绝。但刘老道听得目瞪口呆。一则因为不晓得心哥儿关心这些做什么——他看起来可不像忧国忧民的人。二则是感叹……心哥儿竟然真会用心去了解这些、且这样详细。他一个神仙似的人物,竟不怕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等李云心顿了顿,也转头往身后瞥一眼,刘老道才得空问:“心哥儿所说的这些……我从前都不知晓。可叹心哥儿你这样的人物都比我更清楚些。只是……打算做什么?心哥儿先前去了于府,是打算……为那些百姓讨些好处吗?”
“想多了。我可管不了他们——自古变法没有好下场,我可不趟这浑水。何况我说这些,也不是因为什么民间疾苦——只是让你明白,豆种的重要性。”
李云心停下脚步。他们先前拐上了一条岔路,如今几已看不见渭城高大的城墙了。倒是西边隐隐约约有些村庄的轮廓,但房舍低矮,远谈不上漂亮。
那是因为那村庄之后便是野原山。
凌空子与白云心争斗,一条野原山洗悉数被焚毁了。虽说如今山上重冒了草芽出来,然而树木却是需要十几、几十年的时间来重新生长的。
而没了树木——原本山中那些飞禽走兽几乎尽数被杀死、击死,大概之后十几年,这一条山都会是一座荒山了。
山下,村庄旁,还有着大片的田地。田中生着些不知名的作物,但远没有渭城附近的沃野那样辽阔、丰美。
李云心便同刘老道停在这田埂上。他们脚下有一条水渠,很浅。渠中多是淤泥,只有一点可怜的浑水洼。渠边路旁的青草也无精打采、蔫蔫地耷拉着叶子。
李云心便用折扇往远处一划,将这些田地都拢起来:“这些田,现在长的是黄蒿。你看已经枯了。过几天点一把火,将这些黄蒿都烧了、然后就开始犁地。犁地三四天之后……你猜猜要做什么?”
刘老道接口:“播豆种。”
“嗯。播豆种。”李云心叹息,“但是还要等天时。倘若能下一场大雨、将这土地浇透了,这就意味着十有八九是一个丰年。尤其今年——”
“林子被烧了。他们采不了野菜、打不到野味。更没法儿砍柴去渭城卖柴火——想不饿死人,只能靠这一次豆种。”
“你也看到了灌渠。都是这样子的水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