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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百转千回,仿若过了几个轮回,但其实也就是顷刻间的事。
韩修想过前尘种种,心中最后留下的,便是一种彷徨无尽的自责。
若他当年处理的好一些,这祸延百年的狐族惨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如今这对师徒的遭遇,想必是冰山一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明本身没错,只是不知祖辈哪一位与狐族通了婚,体内有点狐族血,就平白遭了灾,从被大世家出身的小徒弟爱戴的师父,沦落为斗场与野兽厮杀,供人观赏消遣的贱族。
有眼前这这一处的师徒断肠,就必然还有别处无数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韩修不由在心中跟笋子哀叹:【这真是,比我当年还冤。】
【是啊。】笋子对此也是认同的,一脸愤愤。【你当年好歹是真祭了雷炎和一万人呢,这青年可是什么都没干。】
没心没肺混蛋系统,损人都直接往心尖上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严肃沉重的事情被笋子一损,忽然就轻了一些,没那么死沉地压在心头上了。
只是韩修仍旧忍不住双手攥成拳,之前被荆棘划破的地方都在往外渗着血,一颗颗嫣红的血珠从伤口沁出来,滴在了地上。
一个种族,延续百年还不止息的灾祸,也许期间死掉的,已经不止当年被祭炼的数量。若说当初的万人是为灵洲存亡而牺牲,那狐族这百年的死伤就是白白流血。
想到这儿,韩修就觉得像被人扯着心肝拿小针扎,一时晃了神,忽然就感到心头一阵异样的压抑。
那种压抑的感觉很陌生,说不上来是喜怒哀乐里的哪一种,总之就是莫名的压抑沉重,他无法形容,但又真实存在。
这怪异又陌生的感受持续着没有退去,好一会,韩修才愕然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感受,而是从念真那边传过来的!
惊讶不已,连忙抬头看向念真的方向。
结契双方的心灵感应,很多时候可以直接演化为感同身受,念真如今心头有那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存在,且心防是不严的状态,于是,韩修便隐约体会到了他的感受。
可是,念真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受?
韩修心中疑惑,目光紧紧盯着念真。
只见念真长身而立,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对抱在一起哭的师徒,被乌发遮住小半的脸孔上,依旧是那一副仿若超脱世外的淡然与麻木。
以前韩修还觉得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