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老板,此处不是你能放纵之地,还望收敛着些!”左承琰提高了声调,撂下一句硬话。
在万众瞩目之下,遇烬一脚踹开房门。
他此刻怀中还抱着娇人儿,旁人看去,只觉得这一幕实属伤风败俗。
檀姻如今就连面纱也被摘下,现下只能将头拼尽全力的朝着遇烬的臂弯处缩去,她所有女子家的薄面,也在众人的眼神和奚落中,逐渐瓦解。
或许,遇烬想要看见的也正是如此折辱罢。
他似乎并不受旁人眼光的影响,抱着檀姻自顾自的下了楼。
见他出了茶馆,班骅忙追了出去,“逄老板,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遇烬凉凉道:“不必了。”
班骅站在茶馆门口,瞧着他的背影逐渐出神,后面跟出来的青衫男子站在他的身旁,不由唏嘘道:“班公子,这位逄老板,可真是给您长脸了!”
明明是数落他的话语,可班骅向来听话只听表面意思,他哼哼一笑,“那可是,像逄老板这种不畏惧世俗眼光,有勇之人,世上果然少见!”
青衫男子轻嗤一声,懒得和他应话,刚转身准备回到茶馆里,左承琰就大步从里面走出,他甩袖道:“今日不宜出行,晦气事一桩接着一桩!”
他瞪了班骅一眼,坐上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
班骅朝着他的马车啐了一口,“装什么大尾巴狼!”
遇烬带着檀姻刚回到逄府,府门一关,她就被瞬间抛之在地,“方才隔着斗笠,没少打量自己的心上人罢?”
他说话间,抬步就朝着厅堂之处而去。
檀姻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身子骨都要碎了,但还是顾不得疼痛,连忙起身跟上,毕竟身子里的七步毒,可是要命的东西。
不论遇烬说什么,她都不声言语,一副被折辱的模样,他朝前一步,她就跟一步,他顿下脚步,她就站在原地耸肩不语。
遇烬大约就是上天派来折煞她的,从前她只想过入了勍宗山寨,哪怕出卖色相,真与妓子一般以色侍人,也无何不可。
可眼下,他竟在上京城里,一个文人雅客遍地之处,做出那样的动静。
虽是关上房门的动静,可却也好比将她丢与大街没什么两样。
果然,遇烬是冷血的,他没有心。
檀姻想到这里,眼眶里的泪珠儿不由得都开始打转,她咬着唇站在原地,颇有一种忠贞烈妇的既视感。
遇烬抬眸掠了她一眼,冷冷讽刺道:“怎地?被心上人听见那动静,不爽?”
檀姻索性也不装了,抽泣出声,“你句句都在提他,怎么?你是不是听见了他们说我曾中意他,所以介意了?”
“呵,我介意?”遇烬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气到剑眉上扬,“好。是。我是看不惯你这个蠢女人被人利用,还帮他做事的嘴脸,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