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vi(2 / 2)

掩娇啼 予檀 4308 字 2个月前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却不是金儿,而是一脸冰冷的裴晏迟。

再后来听说她就被赶到了山上。其实混混平日里也有点怵那片破树林子——毕竟大家都害怕,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但今日听到别人这么一闹,他就突然恶从胆边生,色心压过了色胆。

我看那妖女也活不过明日了,还不如让我捡个便宜。直到刚才,他突然对一个平平无奇的村民大动肝火,用御赐的宝剑挑着对方的衣衫吓得那人面如筛糠。

张恺虽不知为何,但却依旧在太子听那村民说完后好好安抚了他,又给了他几两银子恩威并施让他不许和任何人提及此事,更不能声张。

裴晏迟坐在马车里,他的脸庞被身旁的烛火随着马车的颠簸而照的忽明忽暗,面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自他上了马车后脑海中就全是刚才那个村民说的话。

他说村子里的人明日就要上山去讨伐那个女子。

他说是因为村里有孩子被欺负了,还说那个女子本来只是个不祥之人如今却成了会妖术的妖女了。

听了他的话裴晏迟才想起自己之前是帮她赶跑了几个少年,只是没想到这些村民居然会对她赶尽杀绝。不但相信什么不祥之说还相信有妖女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单纯的坏还是单纯的蠢。

裴晏迟从不信鬼神之说,他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然而近年来世人对这些神仙天命、道士仙人之说越来越狂热,就连皇家之中、他的父皇当今皇帝这几年也封了一个道士为天师,还为他设立了一个什么钦天监。

一群蠢货。

既然那些人打算明天上山去抓她,那自己就今天将她带走好了。反正身边多养一个女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就这样一了百了也挺好。

裴晏迟将手附到自己腿上腿骨断裂的地方,那个地方骨头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甚至可以下地走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晏迟总觉得那里在隐隐约约的发痛,尤其是到晚上这种感觉尤甚。

深夜的树林,一个单薄的身影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中,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像是一个什么动物。

那个身影似是在林中穿梭了好久,身形已经有些摇晃,终于她找到了一个之前发现过的一个山洞连忙和身边的动物一起躲了进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寒气了。越明珠穿的单薄,虽然刚才一直在没停下的走路但此时也是有些发抖。她颤巍巍的从随身带行囊中拿出打火石用落木堆起一个小木堆,用落叶做火引子将打火石摩擦了几次才讲火堆点燃起来。

“呼——”越明珠将手靠近火光试图汲取一些温暖,终于当身体不再发抖时将飞飞抱过来一人一狗相互取暖。

其实飞飞一身皮毛冬日里只要在屋内都不见冷,如今秋季她被主人抱在怀中一会儿已经热的将舌头伸出来哈气了。但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寒冷她并没有从越明珠的怀抱中挣脱出去,反而将头埋在了主人的怀中。

越明珠看着怀里的飞飞,她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是一副平时安心的样子,在自己的怀里躺了一会甚至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有时候当一条狗也挺好的,越明珠想,没心没肺不会被众人厌弃,只要找一个好主人就可以了。

但是她只能自己住在偏僻的小树林中,碰到负心的落魄人,如今连仅有的栖息之处也容不下她了。越明珠不禁抱紧了怀中的飞飞,自己只有她了,还是小狗好,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得到的爱了。

越明珠忍不住落下几滴眼泪,即使如此在深山之中她也不敢放声大哭害怕引来来追她的人。

回想到今天白天的事情越明珠还是忍不住害怕,她跑出去后原本想趁着傍晚夜色不明偷偷从村里逃走,但是没想到从山里到村子里的路口早已经被村子里的人派人守住了,她只好折返又回到山中。

折返的途中她还看到企图欺负自己的那个混混骂骂咧咧的护着下身从山上下来,嘴里喊着今夜就要叫上自己的亲戚朋友一起来找“妖女”,找到后将自己“绳之以法”。

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事,没有犯法。越明珠此刻对那个白衣道人的恨达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于是混混便壮着个胆子自己来到了这树林子中,这树林偏僻无人,可谓是地利人和,正好方便自己下手。

混混站在越明珠的屋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越明珠丝毫不掩饰自己色眯眯的眼神,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血气冲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开心得还是害怕得。

看着来人的神色如此反常,纵是越明珠平日里不知世事此时也知道来者非善类。

“你是什么人?”越明珠上下打量了混混一遍,村子里的人除了王六,其余人留给她的印象都停留在了她十二岁那年。显然她之前也并不认识这个男的。

“嘿嘿。”混混猥琐一笑,看着越明珠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女子,虽然看起来有点瘦小打扮得也很粗糙但胜在年轻底子不错,他更激动了。

混混也没打算和越明珠解释自己要干什么,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孩毫无反抗的能力,便上去就向越明珠的胸前袭去。

裴晏迟在被越明珠就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是个不知道男女有别的女孩。因为她能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外衣换了而且还能平静的在夜晚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刚开始裴晏迟还觉得此女颇有心计,怕不是看自己穿戴华丽存了些麻雀变凤凰的心思。然而第一夜他的断腿被越明珠不经意踢到后他就知道了,这个女孩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其实对于男女之别越明珠还是知道的,只是她的家里只有一张床,而按她受到的教育来说躺在一张床上也不算什么。

因为她只被教了两句话,第一句就是有两个地方不能碰,一个是前胸,一个便是肚子以下大腿以上。

显然,眼前的混混是想碰那两个地方的其中一个。越明珠虽然知道的东西少,但她只要学了就会记住。是以,在混混碰到她之前她便一脚踢向混混两腿之间——这便是她被教的第二句话了。

“啊——”混混没想到越明珠看着天真瘦弱会来这么一脚,一时间被痛击到地上打滚。

越明珠本就心情不好,此时内心的恐惧更是达到了巅峰,上去又补了两脚,随后便拿起自己的行囊喊上飞飞就往外冲。

裴晏迟回到州牧府时已是晚上,裴惊策昨日来了以后晋州之事便接近了尾声,而他近月来也成功在晋州安插了不少人手,要不了多久他大概就可以结束这边的事情回京城去了。

晋州之事到了收尾的阶段,书房的桌子上又已经堆了不少新的文书,然而裴晏迟此时却无心去处理这些东西。

裴晏迟轻抚着右手手背处,那里并没有伤疤痕迹,但他还记得十二岁时皇祖母给他的那只猫就是在这里留下一道抓痕。

那只猫长得憨态可掬很是惹人喜爱,那日裴晏迟刚习完每日的功课便看到那只猫跳到书桌上。

大抵是日常生活实在无聊,裴晏迟也起了逗猫的心思,他将猫抱在腿上正打算好好抚摸时那猫却从他的腿上一跃而下。

一个在府里吃他的用他的懒猫,自己想摸一下都不行。裴晏迟有些烦闷,他又试着将猫抱起来,对方却又再一次跳走。

当裴晏迟第三次将猫抱起时已经有些不悦了,他抱起猫,在猫第三次跳走前先施力将猫禁锢住。

他以为这样猫就会放弃反抗乖乖地待在自己怀中,毕竟比他大上几被的烈马都是被这样驯服的,何况是一只比自己弱小百倍的猫。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尖锐的利爪刺破了他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裴晏迟的右手传来。

当裴晏迟反应过来时身边的宫人也发出惊呼上来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止血,而那只猫早已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那是裴晏迟第一次有受挫的感觉。

当宫人将那只罪魁祸首逮来,恭敬地问裴晏迟要怎么样处理那只猫时,那只猫仍旧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连个正眼都没给裴晏迟,好像并不在乎眼前之人。

晋州之事到了收尾的阶段,书房的桌子上又已经堆了不少新的文书,然而裴晏迟此时却无心去处理这些东西。

裴晏迟盯着那一猫一人看了许久,直到宫人看见裴晏迟慌张地起来行礼,他才道:“为何这只猫与你如此亲近?”

裴晏迟回到州牧府时已是晚上,裴惊策昨日来了以后晋州之事便接近了尾声,而他近月来也成功在晋州安插了不少人手,要不了多久他大概就可以结束这边的事情回京城去了。

“这毕竟是太后赐予孤的猫,你们将它带下去好生饲养,以后不要再让它出现在孤的书房便是。”裴晏迟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多年的储君教育让他的声音里已满是威严。

裴晏迟轻抚着右手手背处,那里并没有伤疤痕迹,但他还记得十二岁时皇祖母给他的那只猫就是在这里留下一道抓痕。

一个在府里吃他的用他的懒猫,自己想摸一下都不行。裴晏迟有些烦闷,他又试着将猫抱起来,对方却又再一次跳走。

“而养猫也要投其所好,有的达官贵人们喜欢给猫做些精致巧妙的衣服,还会有人给猫佩戴金银珠宝。但其实只要给猫它想要的东西便够了,就算是收买人心也要对症下药,何况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呢。”

宫人们连声称是,抱着猫退下了,心道太子殿下虽然表面上看着冷冷的但心底还是纯良孝顺的。

然而只有裴晏迟自己知道,自己不声张不过是不想被人知道他连一只猫都驯服不了罢了。

今日裴晏迟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受挫感,这次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对象不再是猫而是一个人。

当裴晏迟第三次将猫抱起时已经有些不悦了,他抱起猫,在猫第三次跳走前先施力将猫禁锢住。

他以为这样猫就会放弃反抗乖乖地待在自己怀中,毕竟比他大上几被的烈马都是被这样驯服的,何况是一只比自己弱小百倍的猫。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尖锐的利爪刺破了他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裴晏迟的右手传来。

大抵是日常生活实在无聊,裴晏迟也起了逗猫的心思,他将猫抱在腿上正打算好好抚摸时那猫却从他的腿上一跃而下。

对待猫他可以无视可以放任,甚至可以处理掉它。可对待人他又该如何呢?

明明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是猫便会性命不保,可裴晏迟心中那种挫败感还是没有消失。

宫人给了裴晏迟几块煮熟的肉,他学着宫人的样子将肉放在手心里递到猫的面前。

“只是猫不像人,她不知道自己吃的用的都是谁赐予它的,只知道每日给它喂食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当裴晏迟反应过来时身边的宫人也发出惊呼上来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止血,而那只猫早已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那只猫长得憨态可掬很是惹人喜爱,那日裴晏迟刚习完每日的功课便看到那只猫跳到书桌上。

“殿下不知,向猫这种动物虽然一开始觉得它难以相处,敏感又高冷,但一旦获取了它的信任后便会变得粘人起来。”

裴晏迟突然想起那件事情几年后他在太子府的花园中散心时遇见一个宫人,彼时那只猫乖巧的躺在宫人的怀里任她蹂躏抚摸。

宫人也是在太子府里伺候的老人了,对于几年前太子被猫抓伤一事也是略有耳闻,心下明白太子这是在问为何这只猫同他不亲近呢。

那是裴晏迟第一次有受挫的感觉。

裴惊策抬眸,自然而然挑开话题:“我没来不才正合了薛兄的意。那几个瘦马,你不是消受得很好?”

他说话一向不给人留情面。薛衡咳了几声,讪讪闭上了嘴。

安静了片刻,亭台下响起匆匆步履声,掌柜跑上前,附耳同他低语了几句。

薛衡挑了挑眉,叫人下去,望向裴惊策。

他目光灼灼,叫人难以忽视。裴惊策瞥过来:“有事?”

薛衡摸了摸鼻子:“上回越姑娘来过之后,楼里掌柜细心,就叫人多留意了一下她的消息。”

裴惊策看着他。

薛衡又摸了摸鼻子,识趣地道:“……他自作主张,的确有错,我自罚三杯啊,下回便不叫人留意了。”

裴惊策却一句话没说,视线低垂,重新落在那两只蛐蛐上。

薛衡本是想借此引出来越明珠的事,没想到裴小少爷看起来毫无兴致,叫他白白自罚了三杯。

三杯酒下肚,他忍不住不死心地追问:“你真的不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