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志故作扭捏：“死鬼～你说的好像要抢亲，人家还有八天半就出狱啦。”

萧砺冲她抛了个飞吻：“大小姐真是难得一见，我大老远过来，你也不说请我喝杯茶，也不说请我进门坐坐，甚至连小手都不让我亲亲。”

林云志甩了甩乱七八糟的头发，她自己会弄发型，但后来有了陆灵服侍，现在又独居，就无心打理。双手捧心，娇声道：“唉，萧老师，你为什么是萧老师。无论命运如何坎坷，我们永不分离。”

嬉笑了一阵，萧砺道：“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都督没有再选别人来代替你，八天之后，咱们一切照旧。”

“那是当然，除了我谁还敢应承这个得罪人被集火的差事，嘻嘻，只要我占的坑足够烂就不会有人抢。”林云志在那四年中反复表演退位让贤，能恶心走大部分反对自己的人，你有高见是吧，你来啊。有点好奇：“司马秘书永远一副死妈脸，你怎么和她还能聊得好？你是保安队长又不是秘书。”

萧砺有时候真受不了她逮谁瞧不起谁这劲儿：“司马秘书为人谨慎自私，严以律己，严已律人，放在任何时候称她一声铁娘子都不为过。我真挺佩服她的。一个人能在岗位上不摸鱼，严格按照要求做事，不容易。”

看小林妹妹在眼珠飘移，她干脆把话继续说下去，说点知心话：“一个人有学问，但没我有钱，是个穷酸。一个人有钱，但出身不如我，是个暴发户。一个人什么都比我强，但老家在乡下，只不过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村炮。一个人脾气大，就说她不会做人，一个人铁面无私，还说人家不懂做人。一个人能力强悍，但长得不够尽如人意。心里这么想着虽然无伤大雅，自己不是挺闹心么。我又不和TA谈恋爱，犯得着要求人家十全十美吗？”

林云志本来憋着劲想跟她争论，但话说到这里，无可争论，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尽量少在心里骂别人，你是不是认识我大伯……”

萧砺板起脸来逗她：“帅吗？帅就等他死了带来见我。”

林云志又一次笑倒在窗口沙发里：“年轻时候超帅的。”没听说过权色交易把大伯送出去的，虽然是开玩笑，但搞笑死了。

又简单商量了一下，几天之后她面对两大靠山、辟雍内部同僚、对外的口径、面对民间反对者的言谈，以及衣着上低调一段时间以示收了教训，全都商量好了。

萧砺离开之后，回去和自己人开会，又忍不住说一句：“说不准都督会看好小林祭酒，想给她压更重的担子。”犯了点错，改的很快，为人又灵活机动，我又趁机帮衬了你一下，显得你格外重要。

行政体系里不会大喊一声‘好棒棒，要重用你’，那样太直白了，领导不能轻佻直白，只能隐晦的说。

开会地点还在南七路的小四合院里，海东青依然安安静静的落在她身后条案上摆着的木架上。

万山过来开会时手里还抱着两本书，一本是人间的宪法，一本是阴间的律法，试图给新的城池拟定简单清晰的法律。虽然平时他心里也对法律有诸多不满，指指点点，但要系统性的修改，就算有两本可抄袭的，也确实是累。

但他爱萧砺，更爱事业，现在可以二者兼顾，真的很棒。只是实在无暇参与别的话题了。

萧砺捏捏他的肩膀：“你别急，我师父安排了一个人去做后土宫主持，他们分到各地的都是丞相，或者差不多的，我见过的就有范仲淹和王阳明，听说狄仁杰以前还负责过唐朝领地的后土宫。这次来的这个人，也有执政经验。”

万山从阴暗蘑菇变成愤怒蘑菇，轻轻合上书：“萧队长，你找一位丞相来帮我修改法律，是他为主，还是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