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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写了一张贴在角落:许矜重跟翁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没想到,许矜重趁我不注意,也在我的那张下面加了一张:翁婳,我愿能以后,捉紧你的手。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写我的名字最好看。

我抑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伸手捂住嘴唇。

如果当时我看见,一定会跑到他面前揶揄打趣他一番,口嫌体正直。

他会面不改色否认,然后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惜,我们都已经放开了彼此曾经握紧的双手。

陈嘉禾挡在我的视线面前,拿出纸巾帮我擦干眼泪。

我故作无所谓:“这些人都好会写,专门骗我眼泪。”

陈嘉禾笑了,深深凝视着我:“是啊,也骗了我的眼泪。”

我这才留意到他眼尾泛红,瞳孔中弥漫着不易察觉的水雾。

陈嘉禾好像比我还要难过,眼中的痛色如枯叶蝶的羽翼轻落在我的心里。

他长久地沉默,然后把我的头轻放在他宽阔的肩膀,语调轻柔:“翁婳,你不要被困在过去。”

这不像是向来爱插科打诨的他能够说出口的话,可我越听鼻尖越酸涩。

我从来没有跟人倾诉过,本以为放任不管,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假装不难过。

末了,他又说:“没关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陪你就好了。”

我终于是溃不成军,在他怀里啜泣。

迷蒙中看见角落里一处潦草的字迹:WH,要一直开心,如果可以,回头看看我。

那人没有署名,想必也是一个深爱他人的可怜人。

出国这天,方芳和爸妈都来机场送我。

爸妈泪眼婆娑,叮嘱我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方芳怒不可遏叉腰:“陈嘉禾呢?这小子怎么这么不靠谱,我以为他会一起飞国外守护你呢,亏我跟他透露了这么多宝贵信息!”

我无奈苦笑,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跟陈嘉禾之间达成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协议。

陈嘉禾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自己要去的是哪个国家,我也懂事没有问起。

直到上飞机后,我看到邻座的他,终于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