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音乐的声音震耳欲聋，烟雾和酒精的气味呛得我直打喷嚏，把目光从闪烁的光线下挪开，我定定地看着正在一群人中间放肆大笑的苏黎世。

身前放着瓶一杯就价值我四五个月工资的酒，而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和周围狂乱欢快的人格格不入。

“晨哥！这是你什么人啊！”

似乎终于引起了苏黎世身边人的主意，一个五大三粗的疤脸男人看了过来，露出满脸横肉的笑容。

“怎么看起来是个乖妹妹，现在你好这口？”

似乎乖妹妹这个称呼是什么笑话，周遭的人发出巨大爆笑的声音。苏黎世把酒杯放下向我招了招手。

周围的人让开一条通路，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像是平时那样趴在他的怀里，将他嘴里叼着的烟熟络地塞进自己的嘴中。

嬉笑的声音不减反增，但恍惚之间，我似乎感觉和中午在食堂时候，那些“文明人”的议论声音比起来，这样来自烂人和混混的声音要更为悦耳几分。

苏黎世似乎很享受这种在众人中心的感觉，比起平日他似乎现在更为温柔柔和，将我轻放在他的身边，又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喝下我三个月的工资。

气氛越来越热烈，声音越来越迷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喝下了不少，酒精作用在大脑，我第一次感觉浑身上下的压力都在变少，在消失。

偏过头我看向苏黎世，他也低下头看着我，突然笑了笑。

“你这个表情，比你平时在我床上的样子好看多了。”

不知道从谁那里开始的，酒吧里突然开始骚动混乱。

似乎是从两个人之间的口角开始，再然后就是动手和争吵，几句话之后就是卷入所有人的战火。

人群冲来冲去，玻璃破碎和女孩哭叫的声音不绝于耳，聚集在苏黎世身边的朋友们也被冲散。

我被他紧紧拽着往门口的方向挪动，迷茫的视线当中，突然看见一把从天而降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