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本宫命人瞒下了明贵人有孕这事,又如何能证明明贵人为本宫所杀呢?当日荷花池旁并无人证,娴妃,你不会又要提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证出来吧?”
娴妃气急,勉强解释:“那自然是因为皇后娘娘您不愿见着后宫子嗣诞生,才贸然出手!”
宋尤贞垂眸喝了口茶,她不再理会娴妃,也不管座下嫔妃诸多风声猜忌,打定了这事死无对证。
娴妃暗暗给我眼神着急示意我说话。
我朝娴妃安抚笑笑,才朗声开口:“若是不止这些呢?”
青鸢呈着一叠药方上来,我随手拿了一张。
“娘娘在太医院只手遮天,臣妾不信只有明贵人这一桩官司,便留了个心多查探一番。”
“这是惠嫔孕时的安胎药方,其中一味药用的很是凶险,惠嫔日复一日服用此药方,母体受损,体内元气不足,能产下皇子已是万幸。可怜二皇子先天不足,不知是不是因此之故?”
宋尤贞的手指紧紧扣住杯沿,她有些惊疑未定地看着我,似乎想探求出什么来。
“怎么,宋昭仪也想来掺一脚,往本宫头上再扣一个罪名?”
娴妃没料想到我还有这一出,她下意识想接话,却被打断了。
“朕记得,惠嫔的胎是由你看顾的。”
姜则迈步入殿,声音含怒,众妃跪做一团。
我微微抬眼觑一眼皇帝神色,小声补充:
“皇后娘娘身边的红濯姑姑,可是精通药理呢。”
“陛下......”
宋尤贞从凤座上滑落,有些狼狈地跪着,她有些害怕了。
皇帝与皇后隔着一屋子的妃嫔远远相对着。
姜则盯着宋尤贞,宋尤贞却不敢看他。
世人都说夫妻一体,可是夫妻离心的时候,互相算计起来也是毫不留手的。
不知过了几息,姜则的怒意并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皇帝有些疲惫地转身。
“交给宫正司去办吧,刑部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