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军队撤退到玉门关之外，另奉上白银七千两，请可汗笑纳。”

许鹤青握着筷子的手抓得很紧，几乎要将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

可汗抚掌大笑。

“九千两，再加上雍州和肃州两城。”

“你们的将军已经死在我手中，朝中再无可用之兵，现在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时候了。”

我听见了周游牙根咬紧、浑身颤抖的声音。

格楞楞，格楞楞。

但我们似乎只有任人宰割的余地。

宴席散去，我忙着收拾，正腰酸背痛时，周游一脚将我踹翻在地上。

匈奴人都喝醉了酒，见此情状笑成一团，任由他将我拖走。

在他们看来，这是汉人忍辱负重，将谈判时憋在心中的怒火撒在了我身上。

直到将我拖远，我才感受到泪滴在脸上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我仰躺在泥泞中，望着许鹤青。

真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一轮月亮。

隔着他的衣裳，我摸到了自己从前送给他的匕首。

“三十万大军就埋伏在外面，我来寻你。”

我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有十万部下，许鹤青从京城中，带来了二十万。

举国之力。

此次求和是假，决一死战却是真的。

若是寻不到我，他便用那把匕首结束自己的生命，为我殉情。

届时，匈奴杀了来使，汉人师出有名，增援的三十万大军一齐压上来。

“怎么如此任性！你也任由他胡来？”

我一脚踹向周游，他躲到许鹤青身后，一声不吭。

我们成亲之后，他真有唯许鹤青马首是瞻的架势。

我按着自己隐隐跳动的青筋。

他们连地形都不清楚，即使打了胜仗，也是惨胜。

届时，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将士，又怎么有脸回京城。

一条已经成型的计谋忽然跳进脑子里。

“许鹤青，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