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自行车到生产队的时候,刘雪正在吃大锅饭。
看到我之后,她急忙把自己的饭碗给我。
一边搬来小板凳坐我身旁,一边给我倒水。
屋内的许多队员在看到这一幕后,都发出了羡艳的起哄声。
她们都不敢想当初那个高傲的下乡女知青会嫁给当地的穷小子。
“小雪可真是好女人啊,省吃省喝的还带你这个小残疾来我们队里吃饭!”
“就是,我可听说你在家里连口肉都不给小雪吃啊,真是不地道!”
刘雪被他们起哄得脸红,低着头给我盛饭的时候眼睛被额前的碎发盖住,显得格外温柔。
只是我很清楚,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烟草味,是不属于她的味道。
她确实是省吃省喝,是因为要把粮票肉票都送给别人。
她也确实在家没吃过肉,是因为要把钱用来给那个男人买村里第一台电视机。
可面对刘雪生产队队员对我的调侃,我依旧心存期待她能够维护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可她没有。
没过一会儿,每晚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
刘雪的那位竹马周立年把她喊了出去,而一旁的女队员使唤着我伤着一条胳膊为生产队刷锅刷碗。
很快,刘雪欢呼地大喊要请生产队所有人去周立年家里看电视。
说完后,她随着人群离开,没有留给我一丝视线。
我看着刘雪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喊住她。
曾经我以为自己撞了大运才遇到的女人,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她在农村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