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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旭身为律师,身边总是不乏美女,即使没有真正上过床,但他的花心在圈子内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曾旁敲侧击让他注意,严旭却冷着脸讥笑我。
他说,“樊念,工作需要,别这么大反应。”
况且就算没有这些露水情缘,我也从没想过我能比过苏可可。
那些被严旭大剌剌挂出的署名为“可可”的油画,那些来自异国充满隽秀字体的明信片,那些被藏在电脑里、手机里暧昧的记忆。
无一不说明,严旭这颗心,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属于苏可可的。
而我,对严旭,甚至对严家来说,只是那一纸合同上可有可无的名字。
只是严旭孩子血缘上的母亲。
只要给的钱到位,这个母亲可以是任何人。
凌晨三点,时钟发出一记沉沉的“咯达”声,让我瞬间回了神。
我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送给我之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房间角落拖出了行李箱,那是我先前就准备好的。
我又深深朝卧室望了一眼,将玉环放在玄关,才裹紧衣服出了门。
我打了车,报了目的地。
是邻市的孤儿院。
那是我幼年成长的地方,女院长更是像妈妈一样照顾我。
但自从嫁给严旭,我就再也没回来过。
日复一日的备孕,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
司机殷勤的为我打开车门,凌晨的跨市单让他笑的合不拢嘴。
他不断的感谢我,说着我这一单又能让家里这个月的生活更好一些。
我多嘴问了问,司机倒是一手把着方向盘,害羞的挠挠头。
“俺儿明年上大学,要交的钱多哩,晚上的单子能多攒一点钱。”
“我老婆身体差干不了活,家里只有我一个赚钱,不过没关系,老婆嘛,本来就应该用来疼的。”
我借着光看着他布满沟壑的脸,疲惫却又幸福。
他的话在我耳中迟迟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