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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若不是他,我也见不到如此义薄云天的赵大哥。”
“……”
“你知道吗?我之前很后悔。”
“后悔什么?”
“没有选择第一条路,跟你去江南漠北。”崔元央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细不可闻,没让赵长河听见这后半句:“或许从此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赵长河并不需要听见后半句,单是前半句,已经把少女心思倾吐了个明明白白。
他紧紧抿着嘴唇,不知如何作答。
崔元央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到了。”
赵长河抬眼望去,前方姹紫嫣红,百花盛开。一条青石小径宛转蔓延,在花树掩映之下不知其深。
“我就不进去了……”崔元央笑笑,又再度含羞低头:“你们说的、说的一些话,我怕是不便旁听。”
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跑到廊边拐角,又回眸而望,眼里似嗔似怨,说不分明。
赵长河驻足看着,直到那浅绿的裙摆消失在廊外,才默默转身走进园林。
好奇怪,与夏迟迟别离之时都没有这样难言的情绪。
园林深处,水流叮咚,依稀可见在花树水潭之间露出飞檐一角,那是园中亭台,有人静立,默默看水。
赵长河走了上去,亭中有桌,桌上有酒,左右无人伺候。
崔文璟依然看水,没有转头,似是随意道:“坐。据闻你好饮,自己喝。”
赵长河没有坐,反倒走到他边上和他并立看水。
这个举动十分无礼……当然若是真二五八万地坐在那喝酒也很无礼,但也符合他粗野的形象。如今这并肩而立的样子,更加难以形容。
崔文璟有些惊奇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的刀疤上驻留片刻,又转回视线:“伱以什么身份与我并肩?”
女儿的恩人?还是女婿?还是……皇子?
“客人。”赵长河随意道:“有客来访,主人头也不回,自顾看水……崔家名重当世,为了不让前辈担上无礼恶评,晚辈只好一起站这儿了。”
崔文璟眼里有了些笑意,洒然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夫有些心事,一时失礼,客人海涵。请坐。”
赵长河回身坐下,这次主动替崔文璟倒酒。
崔文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倒酒的样子,忽然道:“你读过书,识过礼?”
赵长河“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