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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我没去,他很直接地说:“问你们班长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后知后觉察觉,在剩下的那半个安稳度过的学期里,班长每次有事都要单独通知我一次。
我问他,“他是你朋友吗?”
周嘉也理所当然:“你才知道啊?”
隔着电脑屏幕,我仿佛看得见他在笑,吊儿郎当的语气,浑身的自由散漫,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我问他学校上课累吗。
他说当然累了,把从高一开始学的东西从头又学了一遍,结果发现高一跟没学似的,所有东西都升了个难度,学起来像是女娲补天。
他说老师给每个人发了纸条,写自己的目标大学,今年一整年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我问他写的是什么,他说等你开学再告诉你。
然后,他问我开学的时候能回学校吗。
我说应该可以吧。
我的病情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要按时吃药按时调整,理论上是能够在开学之前恢复。那时候虽然心情压抑,但大多时候仍然正常生活,好好调整不难好起来。
周嘉也说:“行,等你回来,到时候我要看看你写什么学校。”
那段时间我和周嘉也的聊天很多,我似乎养成了习惯,会在下了晚自习之后的时间登陆着企鹅等他上线。
我们有一搭没一塔聊着学校里的事,他会告诉我复习进度到了哪里,会吐槽学得远比高一的时候深太多,下课后还有很多不懂,学校旁边的奶茶店出了新品,应该会是我喜欢的口味,而我能跟他讲的事情很少,我只能说乐乐今天又讲了什么笑话哄我开心,我还会说乐乐教我折纸,我现在已经会折星星和千纸鹤了。
他说不信,于是我把寒假时折的千纸鹤和星星找出来给他看。
他还是不信,非要我开学折给他看,我知道这是个陷阱,他无非就是想让我开学后折给他看,所以我答应得快快乐乐。
我们什么都聊,除了我在家养病的事,但我知道,他每天晚自习回家找我聊天,都是希望我能早点开心起来。
他以为我是因为他而被刘晨艺他们针对才变成现在这样,但其实不是,我的病症由来已久。
我的人生已经压抑了很久,是从第一次被妈妈锁在房间里挨饿被骂废物开始,还是从第一次同班同学笑骂是婊子生的私生女开始,哪些是因哪些是果早就已经不得而知,刘晨艺只是再次勾起了我初中三年的噩梦,而那三年远比这要恐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