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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屏幕上一片雪花点点,图像又不清楚了,蔡伯嘟哝着弯腰拍了拍老掉牙的电视机,还没直起身就听拴在外面的狗汪汪叫起来。平时这狗懒得很,没有生人来,打也打不叫的。
蔡伯探头从窗户望下去,一辆出租车正从斜坡路口掉头离开,还真是有人来了。
楼下铁门链锁的响动印证了这一点,蔡伯踩着嘎吱作响的旧楼梯走下去,扬声问:“谁啊?”
没有人回应。
蔡伯走近大铁门,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外边,仰头看着门柱,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看得太入神,直到听他又问了一声,才回过头来。
“请问,这里是桃苑路一号吗?”
“门上不是写着吗?”蔡伯一指门柱上锈迹斑斑的牌子,“就是这儿,你找谁?”
“那,以前的薛公馆是不是这里?”
“什么馆?”蔡伯耳背,没听清楚。
年轻人想了想,“我是问,您知道以前住这儿的人家姓什么吗?”
“那可不知道,这里住过的人家多了,我哪知道都姓什么,”蔡伯摸着刚剃光的头顶,“甭管你找哪家的,都不住这儿了,前年就搬迁了,就剩下我一个看门的。”
“我不是问前年,我是问五十年前,住在这里的是不是姓薛的人家,或者姓沈的。”
隔着一扇铁门,正要转身的蔡伯闻声掉头,瞪眼看着门外的年轻人,“怎么,你也是来问五十年前住这里的薛家?”
启安如释重负。果然是这里,听上去,在他之前,有人已经来问过了。除了他,除了她,还有谁会寻到这里寻访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姓氏?不过区区五十年,薛公馆的名字早已湮没,生锈的白铁皮门牌上刷过蓝漆,只写着普普通通的门牌号。
启安笑了,对蔡伯眨了眨眼,“难道有很多人来问过您?”
铁门锁链哗啦一声,蔡伯开了门,狐疑地打量他,嘟哝道:“很多人倒没有,这地方已经一两年没人来过问了,说要拆迁又拖着不动。昨天刚有个女娃来过,今天又来一个,你们搞什么名堂,这地方到底还拆不拆了?”
跟在蔡伯身后的大黑狗围着启安嗅来嗅去,仿佛对他很感兴趣。
启安弯下身子,拍了拍大黑狗的脑袋,答非所问,“老伯,你在这里看门有多久了?”
蔡伯想了想,“两三年吧。”
启安仰起头,“那你怎么知道五十年前这里的主人姓薛呢,是昨天那个女孩告诉你的?”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