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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微温的阳光落在眼皮上, 楚央缓缓睁开眼睛。
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他呻吟一声,转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却忽然听到一声低笑。
“都快十一点了, 还要睡?”
楚央含糊不清地嘀咕道, “就再睡一会儿……”
“起来啦!我饿了!”林奇一把掀开楚央的被子, “公费度假的第二天, 你难道就要这样睡过去吗!”
记忆一点点回到脑海里,楚央缓缓地眨着眼睛。
自从离开上海回到北京,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原本说要吃的圣诞大餐因为他的精神状况没有吃成, 就连元旦也是在一片混沌中度过的。
一开始的几天过得像地狱,他不敢出门,一遍一遍在家里做着各种强迫症的仪式。
睡觉前要把拖鞋摆成特定的微妙角度, 衣服也要一件件码在身旁,所有袖口对其, 因为他莫名害怕家里会突然失火,这样他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穿上鞋和衣服逃走。出门前要转动十次门把手,有时候数着数着却突然不确定自己数的对不对, 于是要从头来数。甚至有一次他光是开门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洗漱更是有一套复杂的仪式,什么时候喝水漱口、漱几次、牙膏挤出多少、挤完以后要如何摆放、刷牙要刷几下、拧开水龙头的时候也要开三次。整个过程中有任何一个环节他不太确定, 就必须重新来做。
强迫症会让你对自己的记忆和感知都产生怀疑。每一个仪式的步骤中他都可能怀疑自己之前有没有做对, 数数有没有数错。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电磁炉有没有关、插销有没有被拔掉。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他给馒头放了猫粮,确认门窗都有关好。他不敢进入电梯, 害怕电梯突然掉下去,甚至打电话询问物业上一次电梯检修的时间;在路上他总是怀疑有人在跟踪他,于是到最后干脆不再出门,就连林奇给他预约的心理医生那里都不敢去。
林奇只得将医生请到了家里。
那位名叫魏彤雅的心理医生也算是个朋友,给长老会中的很多人都治疗过,甚至包括林奇自己。她治疗过被飞天水螅寄生的病人,所以对Sanity降低的状况也有一定了解。给楚央连续做了几天的CBT治疗,并且开了一些药物之后,便是叮嘱林奇这两天多多陪伴。毕竟因为使用圣痕而引发的种种症状跟一般真正的焦虑症、强迫症患者还是有所区别,只要熬过这个月,等到Sanity恢复,很多症状会自己消失。同时,她也建议他们两人最好能放个假,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