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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霖有过好几年的交情,虽然不至于吧嗒吧嗒地掉泪,可还是红着眼圈。“走吧,”他说,“跟我过去认尸去。”
我点头跟着。
警察先后通知的谁我不太清楚。到了太平间的时候,李咏霖的父母、三个妹妹、杨颖、杨洁,连小姐姐星星和她的老公都到了,当然,昨晚初次见面的谢律师也在场。
里面哭天抢地。
哭,是一种传染物,跟打哈欠差不多。到了这个场合,符合了那个情绪,你鼻子不酸,那准有戏。
我可不想哭,自打接手杨洁的病例以来,短短几周的时间,我都哭过两回鼻子了。眼泪,不该是廉价之物,我干脆就不进去。
我在屋外保持着旁观者清的架势,其实还有另外一重原因。
等老威进去之后,我问旁边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模样的人:“您好,我跟您打听个事儿。”
“说吧。”口罩下面的那张嘴,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李咏霖的遗物有人认领了吗?”
“您是他家属?行,您签个字。”
“哦,不不,我不是家属,我是他的心理医生,”我得把这话说圆满了,省得人家把我轰出去。心理医生,是个挺好笑的称呼,多数人听完首先是感到吃惊,随后可能是好奇、嘲讽、无所谓等等各不相同的态度。
这位医生,就属于第二种:“您是他的心理医生啊,怪不得自杀呢。”
她大概不介意用言语抽我个耳光,我心不在焉,也没太留神:“现在就可以领遗物是吗?哦,不,我不领,我就是看看行吗?”
“行吧。”她想不出什么拒绝我的理由,可又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您看吧,有什么用吗?”
“我希望是有用的。”我应付着,从拉开的抽屉里发现一包东西:透明密封塑料袋内,装着李咏霖的钱包和一块手表,估计和里面的人一样,钱包是泡发了的,皮子开了,伴着点儿水草,忽忽悠悠地好像直动。手表自然是坏掉了,刻度卡在了十二点差几分。李咏霖没开车,所以这里也没有车钥匙,这我们昨晚看到他的车子停在小区里。
“大件的东西,他的衣服鞋什么的都在里面,没来得及扒下来呢。”医生看出我在找什么东西。
“手机,没找到吗?”
“没有,交给我的就是这些。你找手机干吗?留作纪念吗?让水泡了那么久,肯定是不能使了。”她白了我一眼。
“没事没事,你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