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因为我出现才敢放声大哭的林予，心疼的像被剜了块肉。

“小予不怕，爸爸在这，没有人能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别怕。”

我小心翼翼的拍打着林予的后背，却没有发现被我推倒的孩子红了眼睛。

“你胡说，他是我的爸爸，你这个小偷，你偷走了我的爸爸！”

被推倒的小女孩委屈的大叫起来，我这才想起来去看她的脸。

然后我就看见坐在地面上依旧娇蛮着用指头指人的吴悠悠，

和不远处阴着脸躲在暗处的吴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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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在我的安慰下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只是窝在我的怀中不放手。

我索性直接把她抱起，冷冷的看着哭闹的吴悠悠。

“小予乖，这个姐姐为什么会推你？”

不管遇见谁，总要把事情原委弄清楚才行。

站在一边的小姐姐立马出来解释。

“叔叔，是吴悠悠来抢小予的吊坠，小予不给，她就推了小予。”

我看了看小予脖子上我亲生做的原石吊坠。

想起来吴悠悠去年过生日时，我也给她做过一个，但她看都没看就扔了。

“吴悠悠，这是不是事实？”

或许是我的声音跟以前宠溺的样子太不一样，吴悠悠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我才没有抢，那本来就是我的。她是小偷。”

吴悠悠说完看着被抱在怀中的小予，委屈的瘪嘴。

“这是爸爸送给小予的礼物，不能给你。”

小予依旧抽抽嗒嗒的打着嗝，对待吴悠悠依旧很礼貌。

“还有，这是我的爸爸，你的爸爸不要你了吗？”

小予察觉到吴悠悠死盯着我，不安的抱我抱的更紧。

见我没有否认，吴悠悠彻底愣住。

眼底有迷茫和恐慌，她的爸爸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了？

就在吴悠悠发呆时，躲在暗处看完全过程的吴幽月走了出来。

“吴悠悠，站起来！他说了不再是你的爸爸了，你又干什么上赶着？”

我不在乎吴幽月怎么阴阳怪气，我只在乎什么时候拿到离婚证。

“律师呢，在你家吧。抓紧时间处理完吧，我还有事。”

吴幽月十分异常的，只是沉默的半牵半拉起地上的吴悠悠。

如果不是知道她一开始就在那里，我会以为她被人换了芯子。

“爸爸，我们去哪里啊？”

小予第一次出那个小小的村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这里是爸爸住了很久的城市，以后小予就跟着爸爸在这里生活了。”

女儿软糯可爱的声音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我心软。

吴幽月牵着吴悠悠走在前面，吴悠悠时常狠狠的回头来瞪林予。

可惜林予年纪很小，几乎没经受过别人的恶意所以总是甜甜的回以微笑。

在玄关换好鞋子，却并并没有在屋内看见律师。

我拉着要往屋里走的林予，皱眉看吴幽月。

“你不是说律师在家里吗？人呢。”

我的眼神探究，几乎要看穿吴幽月的心。

“律师有事先走了，你留下来吃个便饭不是很正常？

再怎么样，吴悠悠是你的亲生女儿。”

吴幽月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一路平静的面孔龟裂。

我当然会反应很大。

我用了很多年离开这个漩涡，不允许因为一点小事牵绊自己的脚步。

被吴家人算机，

我怕了。

“爸爸，你好久没来看悠悠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吴悠悠扯住我的衣袖晃荡着撒娇。

“爸爸......”

小予下意识拉住我，强烈的不安笼罩着这个好不容易幸福的姑娘。

我直直的站着于吴幽月僵持，最后是因为林予的独自似乎饿了。

我才松了口同意了留下吃个便饭。

饭桌上的林予跟平日里乖巧温吞的样子不同。

因为在陈汝患癌无法自理的一段时间，林予会在托儿所跟别人抢饭吃。

因为曾经挨过饿，所以养成了狼吞虎咽的习惯。

而我是因为曾经被算机过，所以养成了谨慎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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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吴悠悠眼疾手快的，拽着林予进了房间。

“妹妹，你来房间，我给你看看我的玩具。”

我看着两个孩子躲进房间，忍无可忍的开口。

“吴幽月，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回来，做我的丈夫，悠悠的爸爸。

你知道的，我可以给你富裕的生活，现在我也可以给你贞洁的婚姻......”

像是料到我的质问，吴幽月瞬间抬头，深深望着我。

我安静的接受着她的注视，扯了扯嘴角。

“吴悠悠的爸爸，是她自己选择的李仁杰。

我有了自己的女儿，也希望你不要过多纠缠。

还有，

贞洁那两个字，我们的婚姻配不上。”

“那个女孩，我可以不介意她是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可以看的出来，吴幽月有自己一套语言方式，听不懂别人的话。

曾经也算是相爱过的人，各自固执的在等对方妥协。

在她眼中算是巨大让步的，在我眼里却是羞辱。

他们自以为是给出的是我梦寐以求的，

但实际上是他们锁住了我通往自由生活的翅膀。

我妥协了很多年，但我不会再低头。

因为我的背后，有了真正想守护的。

“幽月！”

一道惊呼打破了室内僵持的气氛，是夺门而入的李仁杰。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曾经对我摆出的冷漠神情，她居然用在了心心念念的李仁杰身上。

“我来干什么？我来祈求你的原谅。

但是他呢，他来干什么，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吴幽月，解释一下吧。”

李仁杰即使身形不稳，飘渺的视线却精确落在我的身上。

吴幽月不安的拉了拉袖子，躲避似的朝后退着步子。

我虽然并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的破事，但我看见了李仁杰兜里的折叠刀。

“你走吧，李仁杰。我们彻底结束了。”

吴幽月看了看我，眼底的情绪复杂而悲戚。

“要赶我走？我现在失去了一切你要赶我走？

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

李仁杰激动起来，作势要去摸兜里的刀。

我垂下眼睛暗中观察他的视线盲区。

在他摇晃着刀恶狠狠的朝吴幽月走去的时候，悄悄绕去他的背后。

“吴幽月，是你毁了我，如果当初我们不分手。

我就不会出国，不会染上赌瘾，不会失去一切！”

李仁杰的眼神浑浊，双眼通红像是发狂的野兽。

“啊！你放开我，给老子放开！”

李仁杰比我飞扑在地，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绳子熟练的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我看见吴幽月捂住嘴流泪，在她想扑到我怀里时。

我却利落转身跑进房间确认林予有没有被吓到。

“没事吧小予，你在房间听见什么了吗？”

我抱着发抖的小予，连一个眼神都不曽给予一边的吴悠悠。

警察局内，我和吴幽月坐在椅子上，我怀里是盖着外套睡着的林予。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前妻。”

“我丈夫。”

吴幽月看我一眼。

“我们还没有领离婚证，还是合法夫妻。”

“那你们跟非法闯入民宅的李某什么关系？”

警员见怪不怪的继续问。

“李仁杰是我前男友......”

吴幽月放在桌子下的手还发着抖，她眼神期待的将手贴近我，却被躲开。

“今天的事解决了就行，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办好离婚手续。

我要给小予报名幼儿园，所以请你配合。”

从警局出来，我只是给吴幽月留下这么一句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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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纯棉的T恤上晕开眼泪。

“林文，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我不祈求你能立马原谅我，但是你看着小予的份上，我可以给她当妈妈。

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个小女孩肯定也会不方便。

让我做她的母亲，悠悠做她的姐姐，我们一家四口......”

我没有立马挣脱，是怕吵醒怀里安眠的小予。

听完她的话，我腾出一只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因为我的动作，吴幽月的袖子下青紫的皮肤露了出来。

“他还打你？这才是你希望和好的原因吧？”

“不，不是的，我是真心悔过的。

我终于意识到了对你的爱。我们摒弃曾经的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没有你在的家，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我知道悠悠说的话伤了你，但是她还小她不懂事......”

吴幽月彻底没有了以前娇蛮任性，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

我冷冷的听着她的内心刨白，俯视她的眼中带着果然如此的笑。

“那你呢？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呢？”

吴幽月被我质问的一愣，

表情不自然的挪开视线。

“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机关算尽赔上了我的半辈子。

在我最爱你，最爱这个家的时候你故意让我发现你出轨的证据，想让我做个大方的丈夫。

因为你打心底里觉得你是低嫁，你觉得我不过一个凤凰男。

但我们这么多年，你卡里一分没少。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今天你哭着祈求我。

只是因为你找不到比我更好，更好操控的对象！

我救你，并不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只是害怕那个疯子伤害我的女儿。

希望你别多想，更别觉得我对你还有感情。”

我一字一句的说，吴幽月的脸一寸寸变白。

直到我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

她依旧保持着拉扯的姿态站在原地。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我了解她。

毕竟人都只能看见自己的长处而忽略了更为致命的短处。

“如果你还有心，就尽快给我办理好离婚。

我会真心的，感谢你。”

挣脱她的纠缠，我快速的坐上车离开。

后视镜中，吴幽月呆呆的靠着柱子滑倒。

嘴里呢喃的是什么，我再也不在乎了。

后来我顺利的跟律师商讨好了离婚的一切事宜。

而吴幽月只是在领取离婚证那天短暂的出现了一下。

后来我成功开起了自己的店面。

店内很宽敞，林予可以像在村子里一样撒欢的赤脚跑步。

李仁杰只是关了一段时间后又出来了。

一无所有的他只能啃住吴幽月不松口。

吴父被气的脑溢血那天，是因为吴幽月因为故意杀人入狱的事闹得全城皆知。

我摸了摸林予熟睡的脸，抬头去看窗外闪过的流星。

属于他们的纠葛还在继续。

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人被算机利用赔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