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一连喊了几声,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生气了。
从认识到现在,我从没有不搭理她的时候。
她边生气边往厨房走:“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吗?我今天忙了一天了,抽空回来陪你过纪念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她还不知道,我没在厨房。
也没扫兴。
只是死了而已。
我忽然很想知道,当她知道我死了,会是什么感受?
是庆幸?还是高兴?
是无所谓?还是为我难过?
厨房门打开,沈婉愣了。
因为厨房里根本没有人。
这很反常。
按照惯例,哪怕我和她生气超级,我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毕竟,我在她心里是天字一号舔狗。
她从厨房找到阳台又找到书房,发现我真的不在家后,生气地拿起手机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不在服务区的嘟嘟声。
可能是混凝土阻断了信号。
沈婉没了耐心,扔掉了手机。
她脸上带着愠怒。
转身走向冰箱,拿起一罐冰啤酒,咕咚咕咚喝起来,像是和我赌气一样。
喝完后不久,她肚子开始疼。
她忘了,今天是她生理期,以往我都会提醒她,但这次没有。
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疼得额头冒汗。
大概是疼得难受了,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箱,终于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到了止疼药。
她耐心看着药瓶上的保存日期,就着冰啤酒吃了药。
痛经,吃药,冰啤酒。
她这是想让止痛药和啤酒在她肚子里打一架吗?看看谁的功力更强?
很明显,科技的力量更强大。
没过一会儿,沈婉的脸色好了不少。
她重新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裴元,你现在是在离家出走吗?这个纪念日要是还想过,就回来过,如果不想过,我也不勉强,毕竟大家都很忙。”
我看着他在屏幕上打的字,又难过又好笑。
我失踪了,她不担心我,还怀疑我找事儿。
而且,今天早晨,她可不是这种十分想过纪念日的态度。
他早上要出门时,我说晚上早点回来有惊喜。
她低头穿鞋,随口敷衍:“看情况吧。”
我看到她手上戴着一条我从没见过的手链,心里十分不爽:
“沈婉。”
沈婉一愣,抬头看我。
“不能看情况,今天晚上必须回来。”
“得看项目上有没有事,万一有事,也没办法。”沈婉还是敷衍我。
我恼了:“有事?有什么事?陪陆兴去过二人世界?戴着他送你的手链?”
沈婉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说:“裴元,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和陆兴能有什么事儿?我们早退婚了。”
“是,是退婚了,你们还订过婚呢?既然退婚了那就是陌生人,你们天天搁哪儿今天打电话明天视频后天吃夜宵的,是再续前缘还是想弥补过去啊。”
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像机关抢一样噼里啪啦说了半天。
沈婉哑口无言。
半晌,才说:“我和你说了,他现在只是我的员工,我们之间只有雇佣关系。”
“我们一起吃饭也是讨论的工作。”
“呸,什么雇佣关系?你糊弄谁呢?咱俩谈恋爱之前也是雇佣关系,现在还不是一个被窝。”
“裴元!”沈婉怒了,“你无理取闹是吧,你愿意找事就找点新鲜的,别往我头上扣锅。”
她摔门而出,直到汽车鸣笛声跑出去很远很远,她都没回答我晚上到底能不能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