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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跟徐琛怎么会走到现在这步,做出断崖式分手决定的是我,但被断崖式出轨的也是我。
从小到大,妈妈都教给我,改变不了结局的事物,便不必再费心磋磨。
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从分手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除了在徐琛家冰箱前那次失态外,我的情绪一直都处于一个可控的状态。
没有崩溃大哭,没有发狂的举动,甚至没找一个人倾诉过。
但我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像压了块石头。
「你没调电流范围,电导率数据都标红了。」
一个晃神,反应过来笔被吓掉,滑倒地上。
张修远捡起来,递到我手里。
「心里有太多杂念是做不出数据的,你回家休息吧。」
我愣愣看着手里的笔,突然有一种没来由的慌乱。
我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但失控这件事,像森林边界外的毒蘑菇,危险又散发着致命吸引力。
我开口:「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张修远抬眼,像是在确认这话是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我也瞧着他,没有其他表情。
良久,他脱掉实验服,摘下眼镜。
「走吧。」
张修远是我一个实验室的师兄,我和他平时只有实验上的交流,私交基本为零,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约他出去喝酒。
或许是出于对徐琛的近乎幼稚的报复,又或许我预感到我正处在失控的边缘,这时候身边最好还是要有人在的,张修远恰好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在酒吧两杯白兰地下肚就有些上脸,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