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果然与我猜测的一致。

先前噩耗传出宫去，我王氏按兵不发，为的是看在我这贤后身上还值不值得再费笔墨。

如今我送信出去表明一战到底的态度，再辅以利害要点分析，我相信我爹只要稍加判断，一定会与我达成同盟。

静顺落葬的第二日，她心心念念的父皇总算出现在我的寝宫里。

许是前朝施压过大，他烦躁地在坤宁宫来回踱步。

我闭着眼睛，数着计数珠，默念经文。

沉寂一会，圣上清了清嗓子，张口来了段指责:「朕听闻公主原本有救，是皇后没有按时请来太医，才导致悲剧。」

我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高僧说诵经心要诚，中间不能断。

圣上见我没有反驳，骂我的底气足上三分:「朕看皇后是操持六宫实务太累，疏忽了养育子女。虽说少一个公主在宫内不值一提，可这次是公主，下次万一是皇子呢？」

最后一颗佛珠拨完，我由翠屏搀扶着从蒲团上站起，与圣上四目相对。

他眼神躲闪，口上仍不依不饶地说着训斥的话语。

在他以为我会拿孔孟之道与他争辩时，我突然恭顺地拜在他的龙袍边，态度诚恳地说:「陛下，臣妾知错。」

他愣了下，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负着手，朝我威胁:「皇后可是觉得琅琊王氏能做你一辈子的倚仗，所以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